凌晨三点,静悄悄的校园里面,仿佛就只有我们四个一样,光是这种感觉就让人不寒而栗。
面前的行政楼看起来威严高耸,面前是长长的台阶,我站在下面,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好像想要打退堂鼓了似的,但是身边的闻人吉和胡天齐却非常坚定,就连苏天雅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三人已经上了台阶,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只要迈进这个地方,我的身体就好像已经有了应激反应似的,即便是不去回想之前在这里遇到的危险状况,身体也会本能地觉得不太舒服,我不敢多想,跟在他们身后直奔楼上,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我们已经走到了赵副校长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门敞开了一条缝儿,似乎是在迎接我们,越是这样,就让人越是觉得这其中有着潜藏的危险,我站在后面,看着闻人吉手中举着桃木剑,用桃木剑将房门挑开了一道缝隙,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着。
背后的胡天齐看到闻人吉这种紧张而又谨慎的架势,忍不住笑了一声,对着闻人吉的后背拍了一把,登时将闻人吉吓得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吓得他回过头来直跺脚,对着胡天齐叫骂了一声道:“你疯了吗要吓死我啊”
胡天齐有点儿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危险已经感觉到连什么阴气都没有,你忘了上次我们来的情况了吗”
是的,我不知道闻人吉还记不记得,但是我的记忆却非常清晰,上次我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跟着阴气找过来的,但是奇怪的是到了房间里面却觉得里面一点儿阴气都没有,直到我们发现了那个隐藏的房间。
胡天齐是狐仙,即便没有进门也能感受到里面的情况,早就察觉到了没什么危险,所以自然也就没有闻人吉这么小心翼翼的架势,二话不说踹开门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情况还保持着我们上次离开时的状态,桌子上的一些文件零落地掉在地上,是被风吹下来的,窗户开着,时不时随风晃动两下,吱嘎吱嘎的声音让人感到十分心焦,地上的花盆摔碎了,是上次我们打斗的时候弄碎的。
一切的状况都保持着原样,这意味着上次我们离开之后,房间里面没有人进来过。
这个念头让我觉得十分奇怪,因为这是副校长办公室,不说别的,至少搞卫生的阿姨也应该来过才对,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进来,更何况门都没有锁上,而且,自从我们上次在这个办公室里和那个赵副校长交过手之后,她还曾经在学校里出现过几次,难道她从来没有回到这个房间里面过她是用房间里面的人骨来滋养她身上的阴气,难道连阴气都不需要了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房门口突然响起了一声闷沉的叫声,我转头一看,就看到胡天齐正站在那个暗门的门口,捂着嘴吧一脸惊愕的表情。
那扇暗门是上一次我们来时打开的,里面陈列了一些人骨做成的奇怪东西,而我也是在这里找到了我的魂魄,其实现在想来,那一切应该都是个圈套这也正好解释了我们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就能进入这个房间,仿佛毫不费力似的,因为本来赵副校长就打算让我们进来。
之前我一直在纳闷儿,总觉得我就那么轻松地找到了我的魂魄,这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显得有点儿诡异,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就是因为那本来就不是我的魂魄,而是赵副校长故意放在这里,想要让我拿走的魂魄。
一想到这些事情,心中不免甚至有点儿愤恨,但是我压住了心头的情绪,两步来到了房间门口,站在胡天齐的身边。
胡天齐两只手捧着脸颊,那张清秀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脸花容失色的表情,弄得闻人吉都忍不住凑到旁边揶揄道:“怎么忻娘,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一反常态地,胡天齐并没有和他嚷嚷,而是默不作声地盯着房间的一角,正是摆放着那张用人骨做成的罗汉**上。
我顺着胡天齐的视线刚看过去,顿时觉得心跳好像都漏掉了半拍似的,本能地伸手抓住了闻人吉的袖子,要不是有他们陪在身边,恐怕早就吓得我魂魄出窍了,只见在那张罗汉**上坐着的,竟然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那尸体软塌塌地靠在罗汉**的靠背上,坐姿七扭八歪的,看起来很是无力,双目低垂着,眼眶里面的眼球也早就已经被风干了,是的,不是腐烂,完全是被风干了。
尸体的头发乱蓬蓬地挂在脑壳上,好像是清汤挂面一样,脸上的皮肤肌肉大部分都已经溃烂风干,成了坚硬的黄色皮质,嘴唇早就没了,鼻骨和牙**也都露了出来,光是看到那尸体便让人感到十分恶心,我使劲儿地抓着闻人吉的胳膊,强忍着心头想吐的感觉,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倒是旁边的苏天雅看起来比较镇定,她打量着那具尸体,低声呢喃道:“应该是她的肉身皮囊。”
苏天雅口中说的这个“她”,无疑就是赵副校长了,我听到苏天雅这话之后,抬起头去打量那具肉身上的衣裳。
这尸体身上有一个状况让人觉得非常奇怪,如果根据那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至少也是已经腐烂了好几年才会形成这样的状况,但是尸体身上的衣服显然并没有腐烂,甚至没有任何变化,除了被尸水侵染了一些,上面斑斑点点的。
从那身精干的职业装,能够判断出这人的身份的确是赵副校长没错儿,但是我没想明白的一点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