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有些无奈:“你总是这样善良,这也求情那也求情,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但最终他还是依了南枢饶了灵月一命,“贱婢灵月,护主不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苏宸走后,湖边就只剩下一干丫鬟和崩溃的灵月。叶宋拢紧披风,迎风哆嗦了一下,丫鬟问她该怎么处置灵月时,她抖擞着跟沛青赶紧回去,随口道:“王爷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也没具体说怎么处置,处罚重了怕她肉嫩又受不住,就随便打个三十大板然后好好养伤吧。”
南枢落水的消息在王府里传得很快,叶宋和沛青回到碧华苑时,春夏秋冬四个丫鬟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中无不担忧,这事儿恐怕又得落在叶宋头上还不知道苏宸会如何发难。
结果落汤鸡叶宋一回来,四个丫鬟都震惊了。
王爷居然放王妃回来了真是太神奇了
莫看这个时节即将入夏,可湖水还是凉幽幽的,下去一趟不轻松。叶宋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咕哝道:“真冷。”
见人都傻愣着,沛青急道:“都愣着干啥啊,秀受凉了,快准备热汤沐浴,姜汤驱寒”
叶宋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再喝了一碗浓浓的姜汤,然后倒**呼呼大睡去了。几人目瞪口呆,帮叶宋掖被子的沛青也余惊未消。
春夏秋冬四姐妹把沛青拉去一边,八卦地问:“南氏落水又是个什么计谋怎的王妃也湿了莫不是王妃被南氏推下水了王爷有没有怪罪王妃啊”
沛青白了她们一眼,大概说了一下:“南氏落水,是秀下去救了她。王爷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能白不分吧”
详细的她没说。这种家宅要命的斗法,除了身边信得过的人,旁的还是越少知道越好,也对她们越安全。
叶宋听说灵月被那三十大板打得半死,感到有些惋惜,南枢着了凉尚还卧病在**,安顿这种事情就自然而然地由她接手。她给灵月放了两个月的操,调离了南枢身边,去中院做一个卧**丫鬟,又亲自挑选了两个机灵勤快的丫头,这日送去了芳菲苑。
叶宋第一次进芳菲苑,心叹果然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待遇。芳菲苑十分大,分里院和外院,环境又好,廊沿摆放着两盏形态分外优美的血色海棠,大抵南枢是真的蛮喜欢海棠。
叶宋觉得她也有些喜欢起海棠来,大抵正是因为南枢喜欢。
她带着丫头进了南枢的房,南枢脸色仍旧未散去病态的苍白,看见叶宋来笑得虚弱而勉强,起身准备相迎:“姐姐来了。”
叶宋忙体贴入微道:“妹妹不可乱动,身子没好,快躺着。”
她也吩咐沛青带了一碗熬制精细的燕窝过来,扶南枢起来,给南枢靠着靠垫,方方面面都体贴而周到,竟真的有些像是一个细心照顾妹妹的姐姐。叶宋道:“你看你,这病迟迟也不好,这样下去怎么行。来,姐姐也给你炖了燕窝,还特意让厨房里的下人们试吃了一番,都说味道不错,你尝尝。”
这话看似说得顺口。叶宋话外之音却是在提醒南枢,这碗燕窝不会有问题,已经有人试吃过了,若是后来南枢身体有个什么不适,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这话在场的丫鬟们都听见了,可以做见证。
叶宋没有让南枢来接,而是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地喂她。南枢慢慢就红了眼圈儿,道:“多谢姐姐。”
叶宋叹道:“你我姐妹一家谢什么,你身子向来弱,更加得多多注意。怪只怪这次灵月那丫头委实是不成器,把你害成了这样,王爷肯留她一命实属格外开恩。”
南枢着急地望着叶宋,问:“灵月她怎么样了”
“你看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去担心别人。”叶宋道,“放心吧,她命尚且还留着,只不过这近一两月恐怕是无法再伺候妹妹了,我今才特意挑了两个贴心的过来服侍妹妹。灵月此次犯了这么大的错,以后王爷肯定不放心她继续服侍你。”
南枢眼角凝泪楚楚可怜:“不,灵月是我带进王府里来的丫鬟,她服侍得很周到。都是我的错,害了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见南枢轻微地颤了颤双肩,叶宋温柔又道,“妹妹别想那么多,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回头只要妹妹肯给王爷吹吹耳边风,相信他也会心软的。”
叶宋扶南枢躺下,再细致地叮嘱了新来的两个丫鬟一些相关事宜,这才离开芳菲苑。
在芳菲苑时沛青一句话都没有说,叶宋吩咐她什么她便去做什么。出了芳菲苑,她才忍不住轻声道:“若是秀早日有心争**,那南氏就不会那么嚣张地欺负秀了。”
叶宋睨她一眼,悠哉道:“现在你秀我也没想过要争**,苏宸那贱人尚且不值得我如此。将来我要的男人,定不会把恩**分给别人让我去争。只不过眼下境况如此,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罢了。”
回碧华苑的时候时辰尚早,叶宋甩着手百无聊赖道:“这大上午的该干些什么呢”想了想,笑眯眯地吩咐沛青,“你去问问春丫头,上次她们当珠宝是在哪家当铺”
沛青跑去问了,待回来时叶宋已然换了一身样式简单的白布裙,外以白纱点缀,添了两分飘逸而又不显得累赘。叶宋正披散着长发坐在铜镜前试图挽出一个不会垮塌的发髻来,显然她努力了数回都失败了。见沛青回来,叶宋便道:“快过来,帮我拾掇拾掇这头发,莫要太复杂,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