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闻风赶来的若兰夫人还没进院门便说道:“煜儿,你与其质问楚小姐,不如快去寻找笑儿的下落!”
盛怒中的杨瑾煜浑身一震,下一刻便闪到若兰夫人跟前,“舅母,你可知笑儿的下落?”
若兰夫人无奈摇头,“我也是才听说笑儿不见了,方才我传令山上所有弟子封门搜索,想来笑儿失踪时候不长,应该还在山上。你别急,只要笑儿还在山上,定然能找到的。”
“那楚歆瑶就交给舅母处置了!”杨瑾煜点一下头,看也不看趴在地上吐血的楚歆瑶,带着手下众弟子出去找人。
楚歆瑶满脸是血,扭头看着杨瑾煜气势汹汹而去,裂开满是血迹的嘴唇露出个恨毒的笑容。
杨瑾煜!何言笑已经摔成肉泥了!就算你能找着她,最多也只是找到一条裹着肉泥的被子!
若兰夫人忧心忡忡的看着杨瑾煜离去,眼睛一转,便看见趴在地上的楚歆瑶恨毒的笑容。
她心里一沉,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
楚歆瑶会有这种笑容,是不是说明她知道笑儿的下落?
或者说,笑儿已经被她害死了?
因何言笑的失踪,整个天谪山算是翻了天,所有在山门的弟子放下手头的事,满山遍野的寻找何言笑。
然而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何言笑的踪迹。
睡熟中的何言笑被猛烈的寒风激醒,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却是狂风刺骨,一片模糊的景象快速倒退。
这是怎么回事?
何言笑动了下身子,这一动才感觉到,身子正快速往下坠落!
“唔……”何言笑想喊,一张嘴就灌进嘴里一口寒风!
这一口风呛得她发不出声音。
二边是呼呼风响,身子一直下落,何言笑全身酸软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由于风太大,裹在她身上的锦被已被狂风吹散开来,眼看就要离她而去。
何言笑仿佛溺水之人,双手乱抓,死死抓住身上的锦被。
那锦被已经被狂风吹开,在风中乱甩,何言笑赤条条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风中。
混乱中,何言笑转头往下看,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完了!
因中了药折腾了一下午,何言笑此时身子虚弱的动弹不得,又因风太大喊都喊不出。
已经无暇去想自己怎么会在空中坠落,唯一的想法是:这回死定了!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有疼她爱她的小夫君,有赚钱的生意,有大哥娘亲,继父也对她疼爱有加。
她不想死啊!
眼泪从目中飞出,被狂风卷走,何言笑心中悲鸣,唯一的力气都用在双手,死死的抓住将要被狂风吹走的锦被。
刺骨的寒风刮痛了她的肌肤,何言笑挣扎了没一会,便又昏迷过去。
整整三天,天谪山封门三天,所有弟子将整个山门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找不到何言笑的踪影。
杨瑾煜气疯了,不能拿受了重伤的楚歆瑶出气,便拿毫发无损的楚烬洐撒气。
于是乎,楚烬洐被盛怒的杨瑾煜折磨的奄奄一息。
但,楚烬洐是真不知道何言笑在哪,他早早就被抓住关起来了。
唯一知道何言笑下落的,只有楚歆瑶。
最终,杨瑾煜动用了秘药,控制楚歆瑶的神志,审问道何言笑的下落。
然而,知道了何言笑被楚歆瑶扔下悬崖,杨瑾煜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出,人便倒了下去……
为了找何言笑,杨瑾煜三天三夜没合眼,吃不下东西,只靠喝水支撑。
在得知这个噩耗后,他终于是支持不住。
宗主府与天苍殿之间那道深渊,足有千余丈,但凡是什么东西掉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
得知何言笑被楚歆瑶扔下悬崖,若兰天笑便带着轻功好的弟子下悬崖找人。
就算是摔的粉身碎骨,也要找到一丝痕迹。
那道深渊之下,是一片郁郁葱葱少有人迹的森林。
在那层层叠叠的森林深处,一个掩藏在草丛中的山洞里,燃着一堆篝火。
篝火周围以石块围拢,上面搭了个木架子,木架子下面吊着一个破瓦罐,瓦罐里煮着草药汤。
温暖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细碎的光点洒在洞口。
一个身穿石灰色衣袍的男子,靠着石壁坐着,怀里抱着一团刮破了许多口子的锦被。
在他的颈下,是一个满头黑发的脑袋,这男子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质朴的木梳,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轻轻缓缓的为那头青丝梳理整齐。
“嗯……”他怀里的脑袋忽然发出一声虚弱的申吟,微微动了一下。
男子拿着木梳的手一顿,仍是坚定而温柔的将那缕长发梳到底。
缓缓深呼吸一口气,鼻间充满了陌生男子的气息。
灼热的体温,淡淡的血腥气,稳健的心跳忽然加快。
这是……哪?是谁?我没死吗?
何言笑迷糊的想着,想动一动身子,却觉身子仿佛有千斤重,一丝力气也用不上。
男子依然缓慢而温柔的为她梳理长发,那一头被狂风刮乱的头发,已经梳理的整整齐齐。
何言笑闭着眼睛缓了半晌,攒够了力气,努力睁开眼睛。
眼前从模糊渐渐清晰,那是……一个喉结?
何言笑呆看着眼前一动不动散发着人类体温的喉结呆了半晌,终于慢慢找回神志。
“呃……”嗓子如着火一般灼热干涸,竟说不出话来。
男子知道何言笑醒了,不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