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心中怀疑,足下却已经跟上了墨白的脚步。
现在他除了相信墨白,别无他法。
他奔出两步,回头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幸一眼,将手指放在口中,打了个唿哨,幸仿佛听懂了一样,大眼睛对着他看了一眼,然后掉转了马头,向着帝都的方向飞驰而去,几乎眨下眼的功夫,就剩下了一条淡淡的灰色影子。
“真是好马!”墨白回头赞了一声。
他别的对小七倒也并不佩服,唯独羡慕他有四匹能通人性的神驹,三匹之中,犹以塔克拉玛干为最。
要不是塔克拉玛干性子太烈,绝不允许他走到身边三尺之地,他早就琢磨着将那匹神马偷到手里了。
但是退而求其次,幸虽然比塔克拉玛干略逊一筹,也是万中无一的宝马良驹。
“你要是能帮我找到她,我就将此马送给你。”
小七面无表情地道。
“当真?”墨白眼睛一亮。
就算小七不答应他的任何条件,他也会不遗余力地去寻找若水,因为她和他休戚相关。
可是能够凭空得到一匹好马,墨白登时觉得自己赚大了。
“一言为定?”他对小七伸出掌来。
小七毫不犹豫地和他三击掌,立下了约定。
墨白的嘴角一翘,脸上笑得像开了一朵花。
小七看在眼里,脸色一沉,冷冷地道:“要是你寻不到人,又该如何?”
“我会寻不到人?”墨白忍不字叫一声,对小七翻了翻白眼珠:“如果天亮之前我没找到她的线索,我就趴下来给你当马骑!”
“好,君子一言?”小七扬起了眉毛。
“快马一鞭!”墨白痛快地再次和小七对了三下手掌。
他沿着刚才发现的线索,一路追踪下去。
小七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越走越是怀疑。
墨白带他所走的,几乎没有道路,两人在荒山野岭中奔波了整整**,直到第二天天色渐渐放亮,两人还是游走在丛林山野之间。
这下就连墨白也觉得不对劲了。
他好几次停下了追寻的脚步,细细地察看线索,然后又坚定不移地追了下去。
虽然是在黑夜之中,但是月亮升在得也是清秀乖巧,将自己服侍得周周到到,自己百分之百地信任着他,可谁知到头来,那个夜夜和自己同榻而眠的俏丫环,竟然是个男子扮成的!
一想到这点,若水就对自己闹的那个大乌龙心有余悸。
她从镜中打量着那名丫环,见她喉间无结,胸部鼓起,倒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姑娘家,这才放下心来,温言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杏花。”那丫环小声答道。
她见若水秀眉微蹙,又轻声加了一句:“奴婢的名字很俗气,是奴婢的娘给奴婢起的,她说,奴婢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杏花开放的时节,所以就给奴婢取了这个名字,只是村里的人都说奴婢的名字不好听。”
她垂下头,很是不好意思。
若水微笑道:“叫杏花也不错,只是有些拗口,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小杏吧?”
她又想起了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小桃,也不知道这个实心眼的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
不过她相信,青影一定会把她照顾得妥妥当当,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那丫环脸露喜色,道:“好啊,奴婢多谢姑娘赐名,以后奴婢就叫小杏了,小杏,这名字好听!”
若水淡淡一笑,望着镜中的自己,由小桃又想到小七,托着下巴怔怔出神。
小杏喜滋滋地道:“姑娘,您喜欢什么发式?奴婢觉得,您长得这样好看,梳一个望仙髻,好不好?您一定会比天上的仙子更好看!”
若水回过神来,看着小杏两眼闪光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不必了,你就随便帮我梳两条辫子吧。”若水对梳什么发髻毫不关心,她总是随遇而安,更何况,小七不在她的身边,女为悦己者容,她梳了望仙髻,又给谁看!
“是。”小杏有些纳闷,却不敢多嘴询问。
她手法极是灵活,很快帮若水结好了两条发辫,垂在胸前。
“姑娘,主人还吩咐奴婢给您准备了新衣,奴婢侍候您更衣可好?”小杏指着托盘上一套精美素雅的衣裙,一脸殷勤地道。
若水心中有事,哪有什么心思换新衣,她正要摇头,忽然看到小杏眼中冒出期盼的光,倒不忍心拒绝,便随意一点头,道:“好罢,只是我不需要你侍候,我自己换。”
她不习惯在人前****,便让小杏拉起了屏风,转到屏风后面,慢慢地除下衣衫,换上了小杏刚刚拿来的崭新衣裙。
那衣裙的料子又软又滑,不知道是什么所制成,贴着肌肤舒适无比,就像是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一样。
若水贵为太子妃,也从来没穿过这等舒适料子的衣服,不禁啧啧称奇。
等她从屏风后面转过来的时候,小杏一下子看呆了眼。
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若水。
这样的眼神若水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对她道:“小杏,有吃的么?”
“有,有,奴婢这就去拿。”小杏不好意思地看着若水,转过身蹬蹬地往外跑去,跑到门口又忍不棕头看若水一眼,差点没留意脚下,摔了个趔趄。
“笨手笨脚的东西,要你何用,滚出去!”
一个冷洌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话声落地,一袭红裳有如一团火红色的云般,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