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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弋、韩不易、郦食其三人在旅馆的厢房坐定。
“郦先生,我听军师说你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尝一尝这齐地的美酒秋露红,先生喝饱了没有?”栾弋问道。
“这没想到这天下虽大,好酒也多,这秋露红竟然是让在下喝完最感觉意犹未尽的酒,不瞒王上,我是了又,喝了又喝,这秋露红味道独特,既不像秦国的秦寒香冰寒痛快,又不像这楚国的庆安醇那样浓烈炙热,倒是自成风格,俗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好酒就是好酒,这秋露红绝对可以与天下名酒相媲美,只不过没有被发掘出来而已罢了。只要能够推广出去,就一定可以名满天下。”
“哈哈,好一个名满天下。但是天下之大,不是我等所能操控的,先生仅凭一己之好,焉能妄断天下酒徒好恶?”栾弋说道。
“不瞒王上,郦食其从小游历天下,走遍大江山河,尝遍天下各式各样的美酒,自然是对天下美酒和各地酒徒了如指掌,这酒搁在我眼前,不用喝,只用闻一闻,就知道这酒的种和酿造时间,所以天下人都说我是高阳酒徒,绰号酒鬼神。虽然很早以前就已经喝过这秋露红,但是仅仅是在好友家中小酌,当时喝此酒犹如饮金风玉露一般,从此在自己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忧,难以磨灭,现如今来到了齐地,真是喝的痛快。您说我郦食其可能论这天下美酒?”
“先生的酒名,栾弋早就有所耳闻,但是听闻先生是在汉王刘邦麾下,这天下谁不知道汉楚势不两立。先生竟然来到这里,难道不怕有什么不测吗?”
“高阳酒徒心中只有美酒和荣华,哪里会去想什么性命安危啊!不过在下还是斗胆问王上一句,这秋露红当如何走出齐地?”
“秋露红本身就是乡村野酒,难登大雅之堂,何必要妄自菲薄,争雄天下?”
“难道这就是王上的心声吗?”郦食其有些着急,冲着韩不易眨眼睛。
“王上,我觉得郦先生所言甚是正确,如今天下大乱,我军兵精粮足,何不逐鹿中原,争霸天下?”韩不易也进言说道。
“军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逐鹿中原?!我和郦食其先生聊的是天下美酒。”栾弋对郦食其的到来已经摸索到了七八分的原因。
“韩军师的意思当然是秋露红逐鹿中原啊,眼看天下局势本来庆安醇与秦寒香正在逐鹿天下,一较高低,但是齐地的美酒已经异军突起,而且丝毫不逊色与前两者,焉有不与之相较的道理?”郦食其说道。
“好了好了,郦食其我看你是喝得太多了,满口胡言,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是清醒一下头脑吧。”栾弋起身就走,头也不回。
韩不易只能立即起身跟上,他对着有些错愕的郦食其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立即出门。
“军师,刚才可听明白郦食其的意思了?”
“明白。郦食其是劝说主公去争霸天下。”
“其实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我反楚,自成一家,两不相帮。你想一想,如今齐地已经归属我颍川军,而我颍川军是属于楚军序列,而与汉军势如水火,如果我一意孤行要争雄天下,那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反楚!郦食其这个酒狐狸,果然是包藏祸心!”
“那主公要如何处置此人?”
“想必这郦食其来游说我的事情天下皆知,一旦时间过长,不仅会导致天下人以为我与汉军有勾结,还会引来霸王那边的不满,这样反而弄巧成拙。到时候,即使我不想反楚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我们险些中了他的诡计!我看此人必须杀之,我看还是拿他的头颅祭旗誓师,你看如何?”
“主公,恐怕不可,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请主公三思!”
“那就暂时不抓他,等一段时间再说。”
“主公明察!”
一天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深夜,栾弋在反复琢磨郦食其说的话,郦食其的目的难道就是来策反自己的吗?不对,策反自己,何须如此拐弯抹角?难道这郦食其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栾弋是辗转反侧,越想越睡不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的一个故人还在身边,为什么不向这个人一问究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