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倪家,倪云萍少不得又先把云朗骂了一顿。
倪母说:“你弟弟也就罢了,天生就是这么个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这个依依也是,看着挺稳当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
倪父生气的说:“别说人家,归根到底是自己儿子不像话!养不教,父之过!唉!是我们自己没有教育好!”
欣然见一家人越说越气,赶忙劝道:“哎呀,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他们不愿意办婚礼也不是什么大过失,充其量就是有点特立独行。加上年轻,办事情不太顾虑后果,想着就办了。事先没和老人商量。以后年岁长长就好了。哪有云萍说得那么严重!”
倪云萍说:“你说的轻巧!看他们把老人给气得!妈说得对,这个柳依依真得再看看,也太没有责任感了。”
欣然道:“办不办婚礼,说到底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跟责任感扯得上关系吗?她能不办婚礼就嫁给云朗,我看就这一点说,比前面那个姜美美好多了。”
一家人正说着,电话铃响了。倪母忙接起来,原来是柳家打来的,柳依依的父母说依依又给他们发了一条短信,说是平安抵达第一个目的地了,现在住在旅馆里,一切都好,让父母放心,以后每天都会给父母发一条短信。他们接到短信马上就给倪家打过来了,让他们也放心。倪母听了长出一口气,连连感谢。挂了电话,忍不住感叹:“还是闺女知道疼人啊,哪像那个臭小子,跑出去连句话也不知道说。活活担心死人了。”
云萍撇嘴道:“现在知道闺女好了,出钱的时候怎么尽紧着儿子啊。”
当着女婿的面,老两口都红了脸,欣然只得尴尬的打圆场说:“既然现在知道他们都平安,也就不用着急了。天都这么晚了,爸妈你们也快睡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慢慢商量吧。”
倪父倪母一听也就就坡下驴让他们赶快回去。云萍和欣然第二天都还要上班,见老人这边也没什么大事儿。云朗、依依也有了下落。又安慰了几句也就开车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欣然一边开车一边数落云萍:“你去是安慰人还是激人去了?哪有你那么劝人的。还没怎么着呢,先把老人火给挑起来了。”
云萍道:“我哪想那么多了。跟自己父母不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吗。让你一说我成挑事儿的了!”
欣然说:“你以为呢!这回多亏人家柳家的叔叔阿姨人都不错,要是赶上那厉害的人家,好好一个大姑娘让云朗给拐带走了,人还不得找你家来打架呀。你还在那挑依依的不是。”
云萍不服气的说:“那是他们俩人的意思。要不云朗还能绑着依依走啊。”
欣然说:“你也知道这是两个人的意思啊,那不说自己弟弟。光怪人家女孩,合适吗?”
云萍气道:“你倒是哪头的呀?你是我老公还是她老公啊,怎么总向着她说话啊。”
欣然道:“不是我向着她说话。我是希望你通过这次的事情改变一下心态。以后娘家娶新媳妇了,你这个嫁出去的姑娘说话办事都要过过脑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怎样就怎样了。要不以后有你难受的时候。”
云萍不悦的说:“怎么,她来了,我还得退避三舍不成?我和我爸妈、我弟那是亲骨肉好吧。”
欣然道:“你看看从你进门欣欣是怎么做的?”
云萍说:“你妹妹好是好。就是有时候太见外了,我可不喜欢那么虚。”
欣然笑道:“你不喜欢她虚。可是你们处的很好。要是她真的哪一天不虚了,在咱家里想怎样就怎样的实在起来,你们就有的打了。”
云萍说:“开玩笑。她在我家里怎么可能想怎样就怎样!”说完,自己也琢磨过味儿来,不再言语,摸着额头开始思考起来。
欣然知道她砸摸出点味道来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个人的性格形成是天生的,改变是异常困难的事情。他不敢奢望云萍能象欣欣那样处理娘家的关系,但云萍是聪明的,只要她明白了,欣然相信她就能用她自己的方式处理好。
倪父倪母送走了女儿女婿,老两口熄灯上床,可躺在床上,来回的烙饼,就是睡不着。一会儿想着已经通知的亲友怎么办,一会儿又念叨预定的请柬喜糖如何处理,一会儿想想云朗他们不知到了哪里,一会儿又互相埋怨怎么就提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这样,一个晚上就在一堆乱麻的思考和争吵中悄悄过去了。早上老两口已经筋疲力尽,这才合眼眯了一小会儿。接下来的整个白天,除了随便吃了几口昨天的剩饭,就是继续晚上的话题,可讨论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两人无奈,只得晚上又把女儿女婿拉过来商量对策。
云萍进门一看老两口就是吃了点剩饭,少不了又是一顿数落。这个姑娘厉害,老两口谁也不敢回嘴,老老实实的听着。云萍嘴虽然不好,但心热,念叨完了,扎起围裙就下厨房给俩老人做了一锅热热乎乎的打卤面,还就地取材的整了一个小素菜,一个凉拌菜。平时女儿女婿回娘家都是女婿进厨房的,但这其实是欣然讨好老婆和丈人家的一种做法。真论到厨艺,云萍还是比欣然强的多。尤其是对于自己父母的口味,云萍更是了如指掌。所以她这边在厨房里忙着,味道一飘出来,倪父倪母亏待了一天的胃口就开始反应起来了。这时候,俩老人再重男轻女,也不得不承认姑娘的重要性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