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喝得正高兴,忽然跑过来一个妹子,冲着其中一个同事叫到:“果然是你!”同事受宠若惊的站起身来,把几个人都介绍给妹子认识。妹子含混的应了一下,就道:“我有几个姐妹也过来了,要不要大家联谊一下?”
几个同事顿时听得眼睛发亮,一起忙不迭点起头来。于是很快两桌人拼成了一桌人。大家喝得更来劲了。
又喝了一会儿,最初被妹子邀约的那位同事站了起来:“要不……咱们单独行动一下?”他显然是对身边的妹子有了意思,大家心知肚明,自然都应了。于是开始一对一对的分头散开。
原来大家一起玩的时候没什么,现在两人一对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女生少了一个。
“你媳妇管得那么严,你就不要再伤害妹子单纯的玻璃心了。”一个同事下逐客令一般对和平喊了一嗓子,就把跟和平聊得正火热的一个妹子扯到自己身边。所以,在随后的单独行动中,只有和平被嫌弃的丢下了。
和平叹一口气,看看这些重色轻友的家伙,自己慢慢踱到了吧台前,要了一杯酒,独自饮了起来。
“和平?”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和平回头一看,是个妆容冷艳的美丽女子,再仔细看,才发现是乌兰。他第一次看见乌兰化这么浓的妆,又是在酒吧里,让他觉得分外的陌生。
“你怎么在这儿?”和平有点诧异,这个时间除非是有应酬,已婚女子一般应该是在家里才对吧。可乌兰身边显然没有应酬的对象。难道她没有家庭?可他明明听说分手后不久乌兰就结婚了呀。
乌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能啊。完,一个同事就了凑过来。见和平跟乌兰在一起,他便将和平拉到一边,打趣的问:“可以啊,这么快就钓到新妹子了。”
和平忙道:“别瞎说。快看紧你自己的妹子吧,小心一会儿给人翘跑了。”
乌兰的耳力很好,两人的谈话她在一边听得一二楚。等他们回转身来,乌兰就对和平的同事说:“我不是什么妹子。我是和平大学的学姐。刚入学的时候。他是我排球队的小跟班。还跟我叫过师傅呢。”
同事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忙不迭的赔不是道:“姐姐,我错了。您别往心里去。今天的酒,我请了。权当我赔礼道歉行吧?”
乌兰毫不客气的问:“你要留下一起喝?还是觉得我就值这么点酒钱?”
同事更尴尬了。忙讪讪的退了开来。和平看着落跑的同事,忍不住冲乌兰吐了吐舌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厉害。”
乌兰轻哼一声:“谁说的?我比以前还厉害!”
有了这个小插曲,和平倒不似先前那样觉得有陌生感了,乌兰的反应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就连她冷艳的妆容也瞬间让他觉得亲切了许多。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
正说着,和平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下,是文君。看了看乌兰,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紧张,想了想,终于没有接,又把电话揣了起来。
“你媳妇?”乌兰平静的问,不带一点好奇,也没有一丝嫉妒。就像在问“你朋友?”一样。
和她比起来,和平不由发现自己的表现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心里忍不住一阵感慨:这么多年了,她的气场还是这么强大,永远不会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显得慌乱不安、手足无措,和她在一起,总能让人觉得安心、觉得自在。
看着这样的乌兰,和平本来有些尴尬的心情淡去了,他点点头,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小小紧张。说了句“我接一下”,就拿着电话转去了安静一点的地方。
“干嘛呢你?耳朵聋了?这么半天也不接电话!”文君的问话总是那么咄咄逼人,听得和平一阵阵心烦。
“和同事出来喝酒了。我过会儿就回去。”和平应付的说。
听说老公不是在伺候婆婆,而且出去和同事喝酒。文君的情绪倒好了些,甚至还不忘贴心的嘱咐了一句:“那你别自己开车了啊!”
和平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啰嗦不啰嗦。我刚刚直接坐同事的车来的。我的车还停在公司呢。”
文君却没有生气,只是问:“你没回你妈那边?”
和平顿了一下,道:“没有。同事约了吃饭,下班就一起出来了。我给她叫了外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却让老妈吃盒饭。和平突然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的。
文君听了却咯咯的笑了起来:“嗯,好吧!看在你表现还不错的份上,今天你不请示汇报就跑出去喝酒的事情,本宫就不再追究了。”
这算什么?只要婆婆吃了瘪子,老公出去喝酒也是让她高兴的?和平突然有些不高兴起来,文君,你就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吗?
和平闷闷的挂了电话,回到吧台前。乌兰正一个人品着酒,见他回来,冲他灿然一笑:“情话说完了?”
和平苦笑道:“孩子都有了,哪里还有情话说?剩下的都是气话了。”
乌兰听了摇着头笑,半天才开口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和平道:“你别跟我说要让我珍惜现在的幸福什么的。我这话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乌兰盯住他看了一会儿,说:“走吧。别让她在家里等着啦。”说完,不等和平反应过来,就利索的结了账。
和平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说:“好吧。下次,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