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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襄阳城。
几道诏书念完,移交犒赏三军的钱财布帛,高哲给晋王杨广使了几个眼色。
遂。
府衙正堂内,留有几只大佬。
反正诸如杨义臣、宇文化及之流,没资格位列。
“陛下命我南下代天巡狩、督促对南陈灭国战事,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秘密告诉诸位,制定可行的计划,在发动对南陈的灭国战事前,先灭掉西蜀。”,高哲正色的说的同时,取出天子杨鋻的亲笔信呈递杨广,证明自己不是胡诌八咧、假传圣意。
堂中除却高哲,余外四人皆一惊。
杨广仔细辩证天子杨鋻的手书,传予另外三人浏览。
高哲也得空打量那三人。
官职最大者为刘理,表字仁恩,耳顺之年的样儿。身高不过六尺六,横向发展的可观,白白胖胖的富态。看他好像养尊处优,实际绝不是。没落的小士族,自幼才华横溢,实干不空谈,历任四品东郡郡守、二品青州刺史、二品刑部尚书等,有治绩天下第一的美誉。五年前他刚刚致仕,结果恰逢高奇计哲夺下荆州六郡,天子杨鋻担忧杨广不能好好的拾缀,特将杨广头顶的荆州牧转封,把这老爷子从家里揪出来,扔这边儿打下手。
家室最显赫者为李衍,四品镇南将军,表字拔豆,七宗五姓的陇西李氏的骨干。少专武艺,慨慷有志略。长的目光炯炯,一副大义炳然的色……高哲不喜欢这人,因为李衍曾经是高哲之父高毅的部下,提拔、照顾甚多,但高毅不光彩的亡故后,他一次反哺没有不说,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牵连啥。
不上不下者为梁睿,表字恃德,西凉世家士族,三品右将军,功勋卓著。此人面相老态,白发苍苍,然岁不过半百,假使不是一身儿将军装束,换上粗布麻衣,说是谁家的老佃农都有人信。
“打西蜀?江夏、庐江、汝南兵力集结,紧锣密鼓,咋……”,梁睿看着老实,脾气挺暴,要不是身边儿的刘仁恩拉了把,指不定喷什么不中听的话。
高哲不瞒,解释道:“南陈已成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大隋宰割。西蜀不一样,他们占据山川险要,一旦见大隋灭陈,起了防范之心,再难攻破。陛下考虑全局,故决议灭蜀,省得日后劳心戮力、劳民伤财。”
李衍立刻捧臭脚:“陛下英明神武!”
“西蜀方面我有关注,时不时的找偷渡的商贾打听情况。”,刘仁恩老成持重,道:“西蜀伪帝依旧是叛贼萧衍,不过他远不复从前的勤劳雄略,愈发的昏庸佞佛。辅佐他登位的功臣范云、沈约,先后为他忌惮,不得重用郁郁病终。四次舍身出家同泰寺,每次又让群臣聚财千万赎他,虚耗大量国家财力,折腾的朝堂松驰,幸臣奸臣得势。政务上的腐败,带动了军事上的朽化,能称道的仅有卫戍汉中剑阁的大将军侯景一人。我军若竭尽全力突入,巴郡、巴东等地的蜀军挡不住,问题是到了剑门关直面侯景,拿他不下,就无法进逼成都。”
梁睿思量道:“侯景那厮,原便是北燕投诚西蜀的二臣,能不能用离间计?”
“谈何容易?”,杨广啧啧插言道:“前几年大隋扫平羌患,西蜀紧张了好一阵子,萧衍甭提多倚重侯景啦!”
“此一时彼一时!”,高哲侃侃谈道:“萧衍依仗侯景不错,但他也赋予了侯景极大的权柄。汉中郡守、大将军,总揽蜀国半壁兵马十万,时间过了几年……他会继续放心侯景做大,危及到他的稳固统治吗?依我之见,他不会、不放心!离间计可用,需找好机会,一击中的罢。”
杨广眯着眼睛,装不认识高哲般,生分道:“敢问高天使,什么是好机会?怎么一击中的?”
“我军进攻蜀地之前!”,高哲斩钉截铁的回了半个问题,眉毛一挑不说了。
杨广心意相通,并不刨根问底儿。
偏偏……
有不长眼色的。
“高天使为何不讲?李某愿闻其详,也好瞻仰足下‘百倍于甘罗’的风采。”,李衍笑眯眯的挤兑道。
高哲嘴角一扯,慵懒道:“说了……怕你不懂。”
李衍脸色不大好看。
高哲有意无意的摸摸天子杨鋻赐予的假节钺,暗示自己不可侵犯、冒犯……虽说假节钺的功能,真正大不到不分缘由干掉一位四品镇南将军,但给他几棒子、削个面子是可以的。
李衍能咋,缩卵而已,天晓得年少气盛的人能做啥。
“既然高天使智珠在握,我等老家伙们不用费脑筋啦!”,刘仁恩呵呵的笑着,起身道:“晋王殿下,老臣忙碌,先行告辞。”
攻占西蜀,荆州必为后方基地。粮草、兵戈、运输渠道等等,一大堆麻烦事儿等着刘仁恩这个荆州牧筹办。
杨广恭敬的送刘仁恩至门口,道:“刘公慢走。”,转过身儿,他继续道:“整备三军,有劳二位将军了!”
梁睿、李衍,纷纷离去。
杨广深呼吸,坐到门槛儿,向高哲招招手,道:“长安城……好么?”
“不好!大大的不好!”,高哲跟杨广坐一块儿,道:“功名利禄动人心,成天勾心斗角。”
杨广一咧嘴,道:“听说父皇、母后欲许配阿五予你?”
高哲“咝”了一声,道:“晋王殿下消息够灵的!”,稍顿,他忽的道:“晋王殿下想没想过,无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