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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他单独相处甚久,他多抱怨前将军跋扈无礼,表达自己在太子身边如何如何,放话太子一定帮他找回面子……并无其他。”,杨继业尽量简短自己的话语,或者说,他本不是喜欢多嘴的性子。
高哲非常愉悦的笑了,吸一口气,道:“真是个好消息!”
杨继业不明。
“不论天子之于少府寺、太子之于望春楼,与民争利的名声不好听,天家皇族不会担负,所以都推出一个话事人,少府寺自然是少府寺卿,望春楼必然为吴大管事。”,高哲边向外走,边对杨继业说道:“太子通过吴大管事掌控这里,我今日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儿,他不可能不知。假若他参与、指使贾乙图谋高家,怎能坐的住?绝对会叫吴大管事试探!吴大管事没有,说明……”
杨继业试探接话:“和太子无关?”
“既然无关太子,只有一个东宫主簿贾乙……”,高哲舔舔嘴唇儿,双目闪过一丝狠意:“好办的很!”
杨继业无言。
“吴大管事说的没错,太子会找回面子。不过不是为他了,而是为了自己!谁让吴大管事在望春楼代表他呢?那一巴掌,打的是太子啊!很高兴史万岁的仇家名单里多了个大人物!”,高哲转过头,阴翳不再,仅余阳光:“筵席一筷子没动,剩了那么多,全装上带回府,让庖厨热一热,给护院侍女们加顿好的,不要浪费了大把的银钱。”
杨继业道:“喏。”
高哲双手拢袖,四处寻找一番,喊道:“道长!道长!”
不晓得从哪儿飘悠的钻了出来,紫阳道人仙风道骨的形象反正全碎了,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看样子偷喝了不少。
高哲一捂额头,挥手唤门外的侍卫,赶紧给送走,他是不想跟酒鬼有啥接触。
耐心的等杨继业收拾、打包好所有,忙碌了大半天的高哲,可算乘上马车,准备归返家中歇息。
不想……
行至半路。
“咚咚咚。”
车厢几声脆响。
高哲疑惑的掀开窗帘,映入眼帘的,一张黑漆漆的脸:“法……前辈?”
法一十三人在车顶,艰难道:“世子,让我进入。”
高哲点头,快速的知会杨继业别阻拦。
法一十三顺利的进得车厢,他穿着紧身的黑色夜行服,头包黑布,颌下也有拉下的蒙面巾。不说话、不拜礼,飞速的解开衣衫……他受伤了,肋部有一道大口子,皮肉惨白的翻着,不断有鲜血渗淌,甚至能看清森森骨茬儿。
“法前辈?你没事吧?”,高哲眼皮乱跳。
法一十三够硬气,娴熟的用袖子里的一把细长的小刀儿刮除伤口烂肉,头不抬的道:“死不了。”
见法一十三拿出不知名的药便要贴,高哲阻止道:“这伤两寸多长,血不止上,根本不行。你先捂着……”,不容置疑,高哲麻利的到车门:“继业,你去后头问问随行的侍女,哪个带了针线,快!”
“用针线缝?”,法一十三道:“我以前受伤没……”
“这个好得快!”,高哲打断法一十三,随意道:“先缝上,止血的同时,省的伤口化脓,万一有了……”
不懂得怎么解释发炎之类的,高哲索性不说了。
法一十三听好得快,不拒绝。
须臾。
杨继业从车门外递进针线。
针尚凑合,线……麻线?那么多绒绒?高哲咬开袖口,抽丝绸线穿针。
“忍着点儿!”,高哲说了句,挺敢下手,低头就给法一十三做了个小手术。
法一十三疼的脑门儿“哗哗”冒汗,黑脸都能看出白色儿啦!
术后。
高哲一咧嘴,道:“忘消毒了!”,毛毛愣愣的吩咐:“继业,去找烈酒。”
法一十三懵道:“我……不喝。”
高哲道:“不让你喝的。”
杨继业效率极快。
高哲拎着一小坛子酒,对法一十三道:“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反正洗洗总比不洗强……针我也忘消毒了……”
嘴里嘟嘟囔囔,高哲手上启了酒坛,往法一十三伤口撩。
“啊!!!”
急促的一声痛呼,法一十三咬在自己手臂,“唔唔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高哲无辜的眨眨眼,递上酒坛:“来两口儿?”
法一十三瘫软的靠在车厢壁,呼呼地大喘气,摇头拒绝道:“我从不饮。”
“敷上药,十天半个月内不要沾水,等肉长得差不多,自己把线拆下即可。”,高哲嘱托一句,马上问道:“你走时说快则三五天、慢则七八日,办完事情……今儿是第三天?干什么去了,伤的这严重?”
法一十三抿抿干裂的嘴唇儿,道:“试试那位前将军的身手罢!”
高哲努努嘴,一下全懂了。
张仲坚艺成下山,嘴馋吃了史万岁从汝南班师回朝率领的兵马的军资中的一头驴子,还和士卒发生冲突打伤了人。史万岁出手,将张仲坚抓了挂牌儿卖,耻辱莫大。这一切,皆被不放心张仲坚单独闯江湖,尾随后头的师父法一十三瞧在眼中,师父维护弟子,理所应当找史万岁麻烦。但史万岁是大隋三品前将军,之前身边布满兵马,到了长安亦皇宫、府邸来回出入,法一十三寻不到机会。直到今天,史万岁孤身醉酒来望春楼寻衅定彦平……
高哲好奇的问:“然后?”
法一十三落寞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