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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下全图。按照世子交代,最南包括安南、三越;最北包括突厥、窒韦;最西包括月氏、大宛;最东包括高丽、琉球。”,沈富侃侃而谈:“底子用五块上等羊皮,取腹背精华处鞣制做成。考虑到它们黏合不便,用笔墨勾勒易受损模糊,特别采用丝线进行双面缝制,而且各国境不同所用丝线颜色不同。其中的图形代表什么,皆以世子吩咐的为准。大小有限,缩至县一级。尺牍衡量,图上一寸,约等于实际五里,误差不超过五十到一百丈。”
对着蜡烛的光,高哲盯着从盒子里取出的舆图卷观看,小脑袋瓜儿连连点着,表示对沈富努力的结果赞叹。
舆图即地图。
高哲四年前让沈富干的就是这事儿,要求他利用商人身份的掩护,切实的踏遍万里山河,将它们记下、画下。
沈富有高哲的嘱托,山川、河流、沼泽、树林……用特殊的符号表示,同时更加精细的测量距离。
看到这幅舆图,高哲有信心宣布,其他所有人用的舆图,那都是该淘汰的垃圾!
沈富带回来的匣子,不仅有一副全图,还有其他的零零散散:“这些是州舆图,缩至村、屯一级。尺牍衡量,图上一寸,约等于实际二里,误差不超过十丈到三十丈。”
大隋的地方分级制,沿袭了前晋,为州、郡、县sān_jí制,哪怕天下四分也一样。州、郡、县往下,就是不起眼的村、屯,能在舆图上把它们标注,足见细致。
一份精密到如此地步的舆图,价值上自然不可估量。好比用作战争,错误的舆图显示距离五十里,正确的舆图显示距离四十三里,距离有了偏差,行军的时间在预算上就有了偏差,从而会导致许多问题,军情需要快的时候你慢了、军情需要慢的时候你快了,都要蒙受损失的!
沈富掏弄半天,把匣子搬空,拿出一本书:“这是我闲来无事,记述的各地风土人情。”
高哲接过书的同时,握住沈富的手,道:“辛苦了!”
沈富发自肺腑的笑了,道:“应该的。”
高哲将舆图一份份的卷起,道:“舆图的事儿,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沈富利落的道:“世子放心,陪我丈量的几个人,都被我花钱买命,已经处理干净了。”
高哲抬头,眼睛眨了眨。
沈富解释道:“一人千两黄金。”
高哲啧啧舌头,道:“够简单粗暴!”
沈富指着摊开的舆图上的纹绣,道:“连同绣它的人。”,叹了口气,他感慨道:“乱世人命贱如草啊!”
高哲收好舆图,将匣子郑重放到床榻里边收存,伸手裹上被子,道:“你做的很好,原本我预计你起码六到十年才能完成,没想到四年多就做好了,着实让我吃了一惊。”,顿了下,他继续道:“既然你回来了,那,启动其他的计划。”
沈富施礼,道:“但凭世子吩咐,仲荣定勉力为之。”
高哲闭目思忖,许久,睁眼道:“我从府上给你拿五千两黄金做本,你开始全心投入的做生意。”
沈富一笑,道:“本金不用了,我这四年多,一边勘测,一边干营生,已经积累了……嗯,差不多十六七万两银子。”
高哲愣了,讶然:“怎么做到的?”
沈富交代道:“南货北运,北货南输,赚取差价,中间出差错陪过几次,不然更多。”
高哲鼓着腮帮子,手指揪着被角,琢磨一会儿,问道:“有没有信得过的帮手?”
沈富道:“有。”
高哲再道:“府上的钱你拿着,成立商行,继续干倒卖的生意,并在各地设立分支点。”,他问道:“整个过程你要用多久?”
沈富计算计算,道:“完全铺开,少说三载,多则五载。”
高哲点头,道:“行!你不要亲自做,让信得过的人去做,慢点不怕,力求稳固。”
沈富道:“喏。”
高哲又道:“望春楼知道么?”
沈富咧嘴,道:“怎能不知?大隋首屈一指的销金窟!其中的美酒佳肴、绝色官/妓、赌博玩乐等,达官显贵无不趋之若鹜。就是南陈、北燕、西蜀亦有人向往,不惜冒着风险,改头换面的秘密前来逛上一逛,堪称天下闻名!”
高哲微微向前探身,道:“我要你建立一座比它更好的地方!”
沈富错愕,沉吟不语。
高哲笑道:“放心,我会帮你。”
沈富松了口气,道:“有世子的奇思妙想相助,必能成功。”
高哲道:“在那之前,你还有件事要做。”
沈富道:“请世子示下?”
高哲面色冷峻不少,道:“买下一处僻静的大宅子和……人。”
总管于景的所作所为,算给高哲提了个醒儿。
别看高哲在杀于景的时候,嘴里说着“你在望春楼喝的是什么酒、吃的是几样菜、睡的是哪个头牌,我都知道,何况其他”,好像丫能掐会算似的,实际情况远非如此。
初始之时,高哲挺相信于景的,但没想到他竟偷窃府上钱财去望春楼潇洒享乐。
于景第一次去望春楼,高哲没有发现,等到第二次才看出不对劲儿,让杨继业偷偷的跟踪。
高哲那时候已动了杀心,想除掉于景,可杨继业发现于景是受人引/诱,让他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第三次于景上望春楼,杨继业继续跟踪,耗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