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过晚饭已到了掌灯时分。
傍晚的秋风呼呼乍响,不停拍打客栈的窗棂,厚厚的窗纸发出的呜咽声,倒像是动物的嚎叫,让栈有些阴森的恐怖。
厅堂的灯光并不明亮,不知是店主为了节省灯油还是什么,只有两盏不太亮的老式油灯,照着厅堂里的身影影影绰绰。
孙亦云此时和赵柳儿也感到了害怕,一门心思的往孙夫人跟前凑着。
那位不太正经的王植和李跃两人对看一眼,眼神昏暗不明。
田雨默一直坐着桌边等着这些人吃完。
看来这客栈的夜晚不太好过,不过要露宿街头也得挺怪吓人的。
她暗中庆幸,还好自己没说连夜赶路的事,夜晚风大,看样子要下雨,晚上驾马车,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行人吃完就按孙夫人事先分配好的房间走去。
原计划是两人一间,但额外多出个暗衣舞,只好便宜他一人独站,不过这人还是老规矩,住田雨默隔壁。
其实田雨默要不是怕这些人大惊小怪,她倒想和暗衣舞住一间,当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防备那人。
几人来到楼上的上房,就都分别扎进自己的屋里不敢出来。
累也是有的,但多数都被眼前的环境吓坏了,都想快些进屋躲躲。
田雨默依然和陶千雪一屋,两人一回房间就紧锁房门。
千雪本想叫小二准备热水,让田雨默先洗个澡。
结果都让田雨默摇头拒绝了,这里不安全,命保不保得住还两说的,洗澡什么的还是到下一个站点再说。
“千雪,你把门锁好,我到隔壁那屋去一趟,有事就大声喊知道吗?”田雨默只在屋呆了会,就急着找暗衣舞商量。
“知道了,小姐,你放心去吧!你回来时大声喊我”
“好”
田雨默挑了个没人看到的时间才出了门。
一个晃身就到了隔壁的门前。也没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进了屋。
可一进屋她就后悔了,只见眼前出现了香艳的画片。
整整一副漂亮的美男沐浴图。
“看够了吗?”直到盆里的男子开口说话,田雨默才反应过来。
脸兀地一红转到一边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洗澡”
“什么时候和我洗澡有什么关系?”
“仇家都找上门了。命都保不住了,你说和你有没有关系”
“我的命你要保再简单不过了,就怕某人多管闲事,顾不得我”暗衣舞边从水里起身边发酸地说了这么句话。
田雨默听得直皱眉,忽的一下转过身“我怎么感觉你在吃醋?”
此时暗衣舞着急起身,身上未着寸缕。赶忙扯过一边的衣服遮挡,无奈地摇头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孩子……盯着我这样的大男人看……还看得这样……”
田雨默心里吐槽,你穿短裤时不是每晚都见,这么大的人还害羞,真是的。
嘴角笑了下道:“快些把衣服穿好,我要知道那个人的事情,还有,你的毒还没完全解,所以你最好别动武功,要不然会损毁你的功力”
“你真是,还不转过身去,要我怎么穿?”这要是别人,暗衣舞会连费话都懒得说,早让属下把这人拉出去,不挖眼睛,也得被拔舌,只有对眼前的少女他丝毫没办法。
田雨默不满地撇撇嘴,脸转向窗子好一会才道:“好了没?”
“好了”暗衣舞知道田雨默没什么耐心,穿好了里衣就说了句。
田雨默再次转过身坐下,迫不及待地道:“快说说你那位仇人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放心吧!他没见过我”暗衣舞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道。
“没见过并不表代不认识,难道你见过他?”
“那道没有,不过一看那只秃鹰就知道了”。
“那也不一定啊,养秃鹫的人也并不一定只他一个”田雨默抬杠道。
暗衣舞嘴角扯了一抹笑,“呵!你不知道那个人,他长年不怎么出门,整天在那黑洞里呆着,任谁见了那张苍白的脸都忘不了”边说边穿好衣服坐在一边。
“他道底是什么人?难道是你的同行?以杀人为生的?”
“错,我杀的人是都是顾主买命的,多数也是大奸大恶之人,他杀的人就不一定了,全凭自己的喜欢好,传言他在练血祭,须每日引血练功。”
暗衣舞虽说的隐晦,但声音低沉有力,让田雨默心里在一震。
“血祭是什么?”
“相传是一种暗古武学,不知是何人所创,功力巨大无比,但因这种武太过血腥,曾被一位侠士封禁在一个山洞中,不过这事我也只听属下传说,不知真假”
暗衣舞坐在桌边竟自倒了杯茶喝了口。
田雨默静静地听了会,才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话题。
“要按你所说,这人真传说这般,在练血祭的话,那今晚他会不会放过这里的人”
暗衣舞摇了摇头道:“以我多年对这人的了解,只要这人出门,必会见血,不过全凭这人的性情,也许会,也许不会。”
“哎!看来今晚必须放备一二了,对了,我求你个事呗”
“什么?真不知道你也有求人的时候”
“我也是人好不好,怎么就没有了,我是想让你去警告孙大人一声,让他把官兵最好都调到客栈里面,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起码也算有人应战不是”
暗衣舞就知道眼前的少女总会滥好心,人家明显要把她卖了换钱,还想去救人家性命,这也太可笑了吧!
他静静地看着田雨默没点头也没摇头。
田雨默看这人不出声,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