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诗,顾名思义,文修之士方能写出,可聚功名气运,得文位官升,圣人云:“一诗传千里,万人瞻仰之,得气运者,方成功名之路矣。”
望江楼内外,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这强大异象散去的一刻,好像安排好了一样,全场,再无一人讲话。
过了许久,外面天空的金色光亮,终于慢慢收敛,最后消失不见,清明的雨天,也同样的,就这样结束了。
临天保持着镇定,虽然并不完全知道,自己写出的诗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大致也能想到,这金色之流,想来便是那,化为有形的气运,看起来,比王明的多,那也就是说,自己可能是赢了。
望江楼外面的异象停止了,但是,此时临天书写的诗文,仍旧是金光大放,运图之上,那山水之画,有如实物一般,竟然活了,只见画里,风吹柳动,小河流水,之前的龙蛇,盘旋其中。
沧州府尹与徐翰林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随后竟然一同朝着临天的方向,拱手作揖。临天先是一惊,但是随后,场内所有的人,都同样的向着临天拱手行礼。
临天这才反应过来,身体倾侧,让出了运图。他知道,众人的行礼,并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自己的诗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诗文引来的气运。
这个规矩,世人都懂,凡有功名境以上的诗词出现,必定引动气运,自古以来都有这样的传说,气运无形,可为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但是,这个‘冥冥之中’,据相传,有圣人参悟,乃是上天之主所定,不可违之。
所以,若有惊天异象,那便是上天的首肯,是天给予的功名气运,所以,凡是亲临现场者,都要行礼,感谢上天赐予气运。
也曾经有人不相信,这所谓的气运天定,也没有给予足够的敬意,最后,竟然完事阻挠,意外惨死。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时间长了,人们都觉得,却实是有上天在掌控一切。
不多时,场内的金光气运,也慢慢的收敛,最后都融入到了那诗文当中,金色的字体显现,印出了临天的诗句。
临天也学着王明的样子,上前拱手道:“诸位先生,大人,晚辈已经诗成,不知能否宣表?”
主持的先生,很快从惊讶中恢复了过来,功名诗词不是没见过,其实人人都见过,《大玄典籍》上,每隔四月便会有更新,但是,大多都是秀才举人,文位资历已经很高,只是童生就能诗成功名的,少之又少。
先生正了正色,只说了一个字:“可!”这种时候,有些废话便不用多说了,当然是马上瞧一瞧这功名诗的内容,才是关键。
临天拱手应道:“谢先生。”说完之后,回身一侧,喧表出了诗句。
“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
“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
这上半部分,刚一念出,瞬间,墨香再起,引人入境。
台上的先生纷纷惊讶,“好句啊,想不到童生之中,竟有这等奇才。”
“恩,的确非同一般,不愧是功名之境界,单以这前半部分诗意来看,可得秀才之资矣。”
沧州府尹吐了口气,缓缓说道:“清明时节,春雨绵绵,芳草萋萋。春雷万钧,惊醒万物,大地生机,桃李盛开。妙啊!”
徐翰林点头道:“恩,这后句隐含之意,更是厉害,仿佛看到,野田荒芜之处,埋葬逝者的墓地,借清明的美景想到前人,随后,竟然从死想到了生,还可能有更深的意义,此诗……”
没等徐翰林赞叹完,紧接着,又传来了下半首。
“人乞祭余骄妾妇,士甘焚死不公候。”
“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
全场鸦雀无声,文家三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如果说,之前在文府之时,那首《春夜喜雨》算是运气,那今天,功名之诗,可就不能这么说了,而且,他们心中都已经知道,临天从今天起,已经杀不掉了。
王明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这好像与他心中所想的结局,并不一样,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叫‘临天’的人?把他的计划,全都灭成了泡影,他本想好好的,让拓飞丢一次脸,同时自己也借着这次机会,博得翰林的认可,出出风头。
怎料,横空竟出来一个临天,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见过的人,一个自己比赛之前,从没正眼看过的人。
此时,众人都在感叹,这后半首诗,心志意义更是强烈,大家都看得出来,其中还暗指了王明和甲班。
最后一句,“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说的是,人生的路,都不是相同的,无论地位高低,心智贤愚,到了最后,都是‘蓬蒿一丘,归于尘土’,但是,如何做人做事,如何有意义的活在当今人世间,才是本意。
通过今天的对比,直接鞭挞了王明以及文家三子的丑恶,看似消极,实则愤激。
不仅是台上所有的先生,就连沧州府尹和徐翰林都是点头称赞。
不知何时,徐翰林走上了前来,“此诗甚是妙哉,后半的寓意更是上佳,只是,你还没有给诗命名,现在可否提上?”突然,徐翰林问道。
临天见到翰林亲自移步,赶紧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学生给翰林见礼,方才学生也是偶得此诗,一时之间没想到更好的诗名,我看还是同王兄一样好了,就叫《叹清明》吧。”
此话说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