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顾墨深意地看着顾初夏,顾初年一模一样的眼睛,可是却很陌生,太深,太黑,似乎折射不出任何情绪。 这样的女人,赵顾墨有预感,绝对危险,但是却还是忍不住说:“既然你敢来,自然是做好的准备。”他走进,凑在顾初夏耳边,压着嗓音说,“要不要我们再赌一次,这一次你说安景旭什么时候出现?”
耳际赵顾墨的声音潺潺沉沉的,绵绵饶进耳里,左耳上的耳坠,在耳边发出极细微的翁明声,顾初夏下意识地向后退:这可是精明摄像,这厮抢什么镜头……
顾初夏退得有些急促,脚下微微踉跄,脸微红,她整了整衣摆,又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好戏给你看了,他不会出现。”
不过万一来了呢……顾初夏这才想起,似乎她没有设定过这种假设,她是要套顾志诚那只老狐狸,安景旭那只奸狐狸应该不会来吧,可是万一来了呢?会出面吗?那会怎样?……不,不……顾初夏,你又胡思乱想了,这趟浑水,安景旭怎么会趟呢?
可是万一呢……
顾初夏,到底你在期待怎样的万一,你知道吗?知道吗?人的心有时候背叛自己。
顾初夏垂着长睫,脑中尽是些挥散不去的乱……
赵顾墨自顾看着顾初夏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抿唇,心里好笑:这个女人真是有趣得紧,明明那么深沉的一个人,这会儿又这般喜形于色。
不会来吗?这可不一定……赵顾墨莫名其妙地觉得安景旭不会置身事外。
赵顾墨微思忖,笑说:“哦,我倒忘了,顾初年的父亲,好像是顾志诚,上海的市委书记呢。”嘴角微动,比女人还妖娆的笑,“貌似也是你顾初夏小姐的父亲。”
顾初年从一出道便是华娱旗下的艺人,可以说,赵顾墨知根知底,而且,他也认识顾初年的父亲顾志诚,可是奇怪,却从来没有在一次顾家女儿必须出现的场合上见过顾初夏,甚至从没有听过顾初夏这个人的存在,顾初夏似乎被顾家老头给雪藏了,这一点着实让赵顾墨诧异又好奇。
顾初夏抬眸,眸中微光冷淡,久久才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极其无关紧要的语气:“是吗?我还以为大家都只知道顾志诚只有一个女儿呢,不然怎么我到哪都被当成顾初年?”
顾初夏想,如果不是安景旭,大概不会有人知道,还有一张和顾初年一模一样的脸,托了他的福,不再如以前,被人追着要签名,而是一个一个困惑地想辨清哪张脸是哪张脸。
顾初夏不以为然的语气,让赵顾墨一愣,顾初夏的戏他看得困顿入迷,当事人却如此不当回事,到底是这个女人太看得开还是她太会隐藏?赵顾墨几乎脱口而出:“顾初夏,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如果不是这张脸,我真的没有办法将你和顾初年,和顾志诚联想到一起去。我对你真是好奇的很。”
顾家那对父女虽然个个都不是池中,可是顾初夏显然与他们不是一个级别。
赵顾墨敢笃定,十个顾初年加十个顾志诚也敌不过一个顾初夏,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顾初夏置若罔闻,久久才笑着反问:“你说呢?”
她是个怎样的人……顾初夏给自己的定义从来都是——不能让人定义的人。她自己都不知道,旁人又怎会知道?一个安景旭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赵顾墨,好奇心这个东西会要命的,难道都不知道吗?
顾初夏是一个无限循环的谜面,赵顾墨想知道谜底,所以试探,可是越是试探越是困顿,越是困顿,便继续试探……总之,赵顾墨饶进了一个叫做‘顾初夏’的圈里。
赵顾墨并没有走,也没有插手,就等在那里,顾初夏倒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既来之则安之吧,这蓝爷就算是在胆大妄为只手遮天也不至于会‘滥用私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