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不可置否,只是喝着酒,眸间沉冷,像落寞的北极星。
秦随风摇头愕然,碰上这一对极品疯子也算长了见识了,顾初夏那个狠绝的疯子,安景旭这个白痴的疯子,怎么两个疯子就没有凑成一对啊,多和谐的结果。秦随风困扰不已,连连斟了好几杯酒,十分自觉地给安景旭几杯:“喝吧,喝死算了,省的**心你寻了短见。”
既然劝不了,那早点把这厮弄醉,然后把酒换成水好了,他那可怜的胃只能自求多福了,他这个做兄弟,真的没办法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真是操碎了心,安景旭他妈怕是多没有他操的心多。
安景旭举起杯子,痛快地大喝,明明清醒,却说醉话:“醉了也许能像那天晚上一样,就能见到她了。”
可是偏生安景旭这厮酒量好了,这几天虽然一直一直喝,但是却一次都没有醉过,这对于一个买醉的人来说,似乎残忍了一点。
不过,就算醉了……某人也是做梦。秦随风好不给面子,还不顾及自家兄弟正失恋,十分鄙视地说:“痴人说梦,她现在正在医院陪赵顾墨。”
安景旭眼神一冷,灌酒的动作越发猛了,简直是往死里喝。
可怜秦随风舍命陪君子,酒量不怎么样,还是陪着某人喝得天昏地暗,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喝完酒,他头疼欲裂,晕晕沉沉,安景旭那厮却依旧清醒,居然又驱车到了医院,开始给某人守夜了,秦随风实在折腾不住了,就在车里睡得天昏地暗。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低功率的台灯,安景旭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他多想看看她,抱抱她,但是全是奢望,似乎隔了两个彼岸,他跨不过那几步的距离。
走廊里的沉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有种萧瑟的灰白,淡黄色的灯映在他眼里却是沉沉的黑色,那浓重的黑色中间,是顾初夏沉睡的容颜。
那样眷恋,那样痴缠的眼神,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空似乎开始泛着鱼肚白,他才轻叹:“顾初夏,我想你,知道吗?”转身,他不敢回头,尽管不舍,他还是越走越远,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想她,很想她,像抱抱她,吻着她,就算看着她,还是会止不住地想念。
守了一夜,只是留了一句:我想你……
谁会知道,那夜里,那双眸子怎样诉说那三个字,那种噬骨的想念。
走廊的另一端,格子病服露出一角。
“安景旭,你的爱,也许并不比我少。”赵顾墨苦笑,向反方向走开。
顾初夏住院五天,他四天晚上来看她,四天都见安景旭在门外,唯一没来的那天晚上,他因为伤口疼注了安眠药,他笃定那天晚上安景旭一定也来了。
原来,安景旭这般深爱了。
初冬的太阳微暖,顾初夏的病房靠窗,太阳晒地暖暖的,人也懒洋洋的,她半眯着眼,倒是闲适,曾经万分害怕憎恶的味道,也已经习惯了,大概这这阵子闻了太多消毒水的气味了。
岁月静好,如果不是某人的声音,会更静好。
“小夏。”
这一声无比缱绻,无比温柔,百转千回的‘小夏’,除了赵顾墨那厮也不会有第二人了。
这厮看来好得差不多了,闲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