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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福宁宫和永宁公主说了一声。杨宁叫上向忠。换了身衣服。直奔东华门外的井帽儿胡同。那里就是杨宁获赐宅子所在的地方。
这宅子距离皇城的确是不远。等到了地头杨宁才知道。这宅子就在棋盘街北边不远。向东出了胡同口。再往南一拐。就是天然居前面那繁华的十字街口。这个宅子所在的位置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了。
打发走了内监衙门负责宅子交接的管事太监。杨宁仔细打量着这宅子的大门。
这大门修得门高庭阔。甚是气派。朱漆的大门被粉刷一新。门两侧的怒目圆睁的石狮也被擦得铮亮。门楣上高悬着一块烫金牌匾。上书两个气势磅礴的大字“杨府”。仔细看右下角还写着两个小字“御赐”。
见杨宁目光望着牌匾。向忠解释道:“这牌匾乃是内阁张大人亲手所书。宅院内外修葺打扫也是张大人关照工部督办的。”
杨宁心下不由微有些感动。虽然与这张居正只有两面之缘。但他对自己却是着实关照有加。以后若有机会。自己定要好好报答他才是。
杨宁四下看了看。却发现这个胡同只有两家。一是他这处宅院。另一家的大门与他相对。也是高门大宅。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家。不过能在这地方有这么大一处宅院。想必也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进了宅子转了一圈。这宅子前后三进、内外两进的布局。后宅还有一个几亩大小的花园。花园里假山池塘、树木花草、亭台曲径。布置的十分别致。宅内的亭廊殿宇修的也是美轮美奂。疏密相间、错落有致。在这京城繁华之处。竟有如此一处野逸萧旷之地。委实是难得之极。
“这、这宅子也太夸张了一点吧。”杨宁越看越是惊讶。能拥有这样的宅子。曾经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向忠道:“听张大人说。这宅子是前朝一个大大的奸臣。叫什么严。。。严什么來着……。”
杨宁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道:“严嵩。”
“对对对。就是严嵩。据说这人还是个大学士呢。”
“嘿。这人岂止是个‘大学士’这么简单。此人在前朝那可是相当不得了的人物。身上官衔爵位一箩筐。他一手遮天。把持朝政二十多年。窃权罔利、排除异己、贪污受贿。将大明朝的朝政搞得乌烟瘴气。还有他的儿子严世蕃。更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二世主。”
讲完这严嵩。杨宁不由又感叹道:“想不到这宅子竟然是这大奸臣的。看看眼前这诸般景物。任他何等的权势滔天。如今却也已是物是人不在了。争权逐利、费尽心机。到头來还不是落得一场空。又是何苦呢。”
杨宁的感叹却引不起向忠的共鸣。他只是忿忿道:“这么说起來。这宅子看着虽好。风水却是差极。皇上竟将这么一处宅子赐给了你。也真他妈晦气。”
杨宁一笑道:“风水好不好。那得看什么人住。”
“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宁哥儿你福旺命旺。住这宅子绝对沒问題。”
“咦。你小子越來越开窍了。不但会拍马屁了。还拍得挺顺溜。”
“嘿。还不是你宁哥儿教导有方么。”
杨宁一阵无语。
看完了宅子。杨宁拐了个弯。來到了棋盘街的十字街口。
虽然此时早过了午时。但天然居的生意仍然红火。出入之人络绎不绝。看得杨宁一阵羡慕:这酒楼要是自己的就好了。那绝对是日进斗金啊。
姓韩的汉子仍旧在老地方摆摊卖着他自己扎制的布艺小玩意。当见到他时。杨宁才突然猛地想起。上次和永宁公主出來。从这姓韩汉子这买的那小布老虎还沒给水灵呢。
妈的。当时只顾着想着李贵妃白皙的肚皮了。竟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真是太对不起小丫头了。杨宁心里暗暗自责道。
“韩大叔。我又來看你來了。”杨宁笑着问道。
由于整日的风吹日晒。再加上天冷。姓韩的汉子脸上透着黑红。皮肤干燥的有些皴裂。他一见是杨宁。咧开嘴笑道:“是小兄弟你啊。最近可是好久沒看到你了。”
“呵呵。最近出了趟远门。怎么样大叔。最近生意如何。”
姓韩的汉子苦笑一声道:“也就那样吧。对了。小兄弟。这回应该沒什么事了吧。到我家坐坐去。”
杨宁想了想。姓韩汉子已是几次约请自己了。再不去也说不过去了。正好现在时间也早。他当下痛快答应道:“好。韩大叔。那就登门打扰了。”
姓韩的汉子高兴道:“嗨。你能赏脸。大叔可是求之不得呢。”说着。他就开始收拾起摊子來。
姓韩的汉子家住在南城。这一片都是贫民住的地方。多是低矮的房屋。
“山林。今日怎么这么早回來啦。哎哟。有贵客啊。”街道旁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年逾古稀。衣着破旧的老妇人热情地与姓韩的汉子打着招呼。
“大娘。您老人家怎么坐在这了。”这叫韩山林的汉子在那老妇人面前蹲下道。
那老妇人叹口气道:“还不是等我那孙儿么。听说今日西征的大军回來了。可等到现在了。我那孙儿却还是沒有回來呢。”
杨宁心里一突。走上前去道:“老奶奶。可能你那孙儿还在校场参加朝廷的嘉奖大会呢。说不定到晚上或者明天就回來了。天气这么凉。你还是回家吧。”
“哦。原來是这样。得亏小哥告诉我了。那我还是回家等吧。唉。老喽。等这一会腿脚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