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又怎么会明白这些人明里暗里的争斗呢?他们不过看到了人前的风光,却看不到这些人在背后的手段。∑,所以小人物永远是小人物,因为他们只懂得羡慕嫉妒恨,却没想过要去努力做一点什么。虽然很多人的出身就决定了他是一个不平凡的人物,小人物再努力,也达不到这些人一出生的高度。
王虎属于际遇教好的,被太原王家收做义子,还被派去管理这么大的私盐贩卖,算是出人头地了。但烦心事也不少,平日里被人嫉妒,被人中伤就不说了,现在还出了这单子事。好好的卖盐就卖盐吧,非得招惹朝廷做什么?
王虎虽然有点城府,但对于这些到达了政治层面的东西,他就蒙圈了。他没有读过多少书,心态还是星斗市民的心态,对于现状他都很满足了。
烦恼地走出了王府,径直出了晋阳城,往王家秘密囤积私盐的乌金山上去了。而此刻,王家的家丁,也悄悄地出了晋阳城。武器装备,都放入了马车之中,瞒过了守城兵丁,也前往了乌金山。
经过了内心反复挣扎了一番之后,王虎还是舍不下那些荣华富贵。他见识不多,除了王家之外,他不知道要逃去哪里好。这些年积攒的钱银倒是够了,只是舍不得那日进斗金的奢侈生活而已。
是夜,王虎终于下定决心,要率兵出击了。乌金山上的武装私盐贩子,有一千五百六十二人,再加上王家的一千精锐家兵。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兵力了。
“要是来犯官军。像那些厢军一样。就没问题了。这两千五百人,足以击溃五万厢军!凭着我王虎的武勇,又岂能怕了官军不成?”王虎心中还是存了一丝侥幸,认为官军是不堪一击的。这太原府,晋阳城之中,就属他武力值最高,一根水火棍舞得出神入化,无人能敌。先前有同行混过界。被他硬生生领着两百多人的家兵,击溃了五百人的武装私盐贩子。自那次之后,王虎对于自己的武力,已经到了一个深信不疑的地步。
这一次下定决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一次的威震晋阳的械斗。王虎的一根水火棍,棍下亡魂超过二十余人。凶虎之名,已经传扬开去。经此一役,即便是嫉妒王虎的人,也不敢当面议论他了。
凶名在外。自然横行无忌。这些年来,王虎欺行霸市。收敛钱财,调戏妇女,已经使得晋阳城中怨声载道。奈何王家势大,平民百姓敢怒不敢言而已。连府官都不敢过问,何况是星斗小市民?
王虎抛开了一丝恐惧之后,便率着兵丁出发了。他们要在进入晋阳城的必经之地集义乡附近伏击。按照王元士的说法,以官军的行军速度,估计明日早上便到。
千里行军,车马劳顿。此时伏击,定能占得先手。王虎没读过兵书,可这些常识,还是懂得一些的。他骑着一匹来自辽国的大宛马,提着水火棍,意气风发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的心腹悄悄地来到大宛马旁边,说道:“虎爷,这次是不是硬茬子,要这么多人手出动?”
原来王虎并没有说明真是情况,要是说了对手是官军,恐怕这些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家兵就不战自溃了。这些年王家私兵习惯了械斗,再加上晋阳人争勇斗狠的性格,倒也锻炼出一股悍不畏死的作风。但这只是建立在对手太弱的前提下的,要是对手稍强一些,这些家兵恐怕就会自己陷入恐惧之中,从而丧失战斗力了。
王虎就是怕这一点,才没有说明情况。听得心腹这般问,王虎斥道:“好好行军,莫要多问。这些不关你的事,到时候狠狠大杀一通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
这名心腹撞到了铁板上,暗叹倒霉。剩下的家兵看了,都掩嘴偷笑。而聪明滑头之人,却暗自思索了:“虎哥何曾有过这种模样,而且阵仗这般大,想必是一场恶战。不成,我可要觅好退路,不然可真的做了糊涂鬼!”想到这,已经有人悄悄地落在队伍后面了。
这些人虽然说是早就把脑袋提在了裤腰带上,做的事情也是掉脑袋的事情,可他们也是有爹生,有娘养的,一样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也一样会死。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超脱了生死?他们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的可怜虫,怕死那是自然的了。
王虎没有察觉到队伍中的小小异变,他的心思,都放在了不久后的那一战。一想到冲锋陷阵,王虎只感觉体内热血沸腾,好似巴不得赶紧开战一样。或许他天生就是一个暴力的人,热衷于打打杀杀的事情。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王元士才花费重金,给他请了一个师父,传了他一身武艺。
王虎的武艺,不敢说已经是一流高手,却也不弱了。较之一般的将领,也不遑多让。这样的武艺,凭空让王虎添了许多信心,自认不比什么将领差,要是如同演义小说里面,阵前对将的话,他自认为赢面颇大。
正想着想着,突然望见前面出现点点火光,他立时汗毛竖了起来:“难道家主的情报有误?”
对面那些,正是前来剿匪的禁军。这些禁军经过严苛的体能训练之后,已能日行百里,这是在不考虑作战的情况下。一般来说,行军八十里已经足够了。也是将将行至太原府境内,卢尘洹才下令日夜兼行,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
而王元士万万没想到,禁军的行军速度这么快,他提供的信息,以为禁军明日早上到已经是极限了,甚至还以为禁军再晚两日到达太原府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