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八开的透雕祥云纹的窗棂一致朝外开着,透明烟笼纱的窗帘随着微风不时摆动几下。
大理石的地面光鉴照人,若大的屋子四角各有光亮亮碗口粗的盘龙铜柱数根,每根铜柱都是空心的,里面装满了冰块,使的整个殿中凉气习习一点都不感觉到燥热。
一身明黄的皇帝手执朱笔,不停的勾勾画画。
手执拂尘的喜公公站在一边伺候着。
‘啪’的一声皇帝合上奏折,仰头靠在龙椅上,喜公公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轻柔的按着太阳穴。
“皇上可还是为那明珠的事发愁?”
“朕说好三日之后给他们解决到现在连个人影却没有,明日早朝朕岂不是要丢脸?朕丢脸也就罢了,这可是丢的咱大周的脸哪!”
“满朝文武平时一个个忠心表的勤,事到临头没一个省心的。”
皇帝越说越生气。
“走,陪朕去御花园走走透透气。”
话音刚落,一个手执拂尘的紫衣小太监低头匆匆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桂姑姑求见。”
小太监利落的施礼回道,却并不敢抬头,身边伺候的谁不知道皇上并不十分待见淑德宫那位,可偏偏对方是皇后,身份高贵明知主子不大待见也只的硬着头皮来报。
皇帝冷哼了声。
“她到真会挑时间。”
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道:“让她进来吧。”
桂姑姑低着头还未近前就已跪下。
她这是害怕呀,害怕皇上不肯前去,更害怕完不成任务皇后发飙。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回话。”
皇帝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
桂姑姑却不敢,可皇帝已经这样说了,不起身的话细究起来总算是抗旨。
桂姑姑犹豫了下还是站了起来,却不敢抬头。
“皇后娘娘身体欠安……”
话未说完就被皇帝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打断。
“身体不适找太医,找朕,朕又不是太医。”
对于这个女人皇帝心中始终有一根刺,他常常忍不住想当年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他的贺贺是不是至今还活着,他的儿子是不是也不会与他形同陌路。
想到儿子,这个女人跪在他的面前赌咒发誓‘此身决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把姐姐的孩子视如己出抚养长大’的往事又历历在目……
皇帝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
“朕去看看。”
桂姑姑正想着任务没完成回去后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听到皇帝这句话无疑像听到了天堂的梵音,欢喜道:“奴婢给您带路。”
皇后淑德宫。
“来了来了,皇上来了!”
绿衣宫女飞奔着前来报信。
“快,给本宫盖盖好。”
半躺在填漆镶明珠的香樟木架子床上的皇后忙忙的躺了下来。
“怎么没找太医?”大步跨了进来的皇帝坐到床头温声道。
“不必麻烦了,臣妾这是老毛病了,躺躺就好。”
皇后看着皇帝伟岸的身躯,表面上一副弱不经风病西施的模样,内心里却泛着浓浓的毒液。
如果不是说自己身体不适,只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踏进她的淑德宫吧,他不是最再意那个贱女人和她的两个儿子吗?她就要毁了他们,毁了他们最再意的东西。
哈哈哈,这种的感觉真是美妙,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既然如此你好好躺躺,差人去太医院拿些人参好好补补。”
“嗯。”皇后小绵羊般温顺的点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只是还未高兴多久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直接让她冷到骨子里。
“你好好歇着,朕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果真站了起来。
皇后很想问问你真是这样讨厌我吗?不过她心里也十分清楚,别人看她坐在皇后宝座上风光无限的,其实皇帝封她后位不过是为了那两个贱小子。
皇后愤恨的几乎在锦被里折断了指甲。
“皇上是为明珠的事忧心吗?臣妾到是想起一个人来,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防。”
皇帝听到困扰多时的问题皇后居然有人选又坐了下来。
这一幕看的皇后心里直冷笑。
你欠我的今天本宫就要从你宝贝儿子哪里讨回一点点利息。
“皇上还记得那个花子期吗?他是制簪高手说不准就有办法帮到皇上。”
“皇后说的对,朕怎么把这号人给忘了。”
这个花子期名动京城,曾经一度好多达官贵人想跟他结亲,就连皇后都想把侄女赐婚于他,对于这样的人作为皇帝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喜子,快随朕去拟旨宣花子期进宫。”
皇帝趁机站了起来急步而去,别说感谢了,只字片语都没有留给皇后。
“臣妾恭送皇上。”
皇后娘娘嘴角含笑目送着那个伟岸的身躯消失在视线里后脸上立即罩上了层寒霜。
“娘娘,奴婢不明白,花子期不正在宫里吗娘娘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皇上呢?”
“你懂什么,这老鼠就是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皇后白了桂姑姑一眼,“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本宫更衣。”
此时慈宁宫。
话说齐昊天跟着春嬷嬷一前一后离开了慈宁宫,剩下花千月和皇太后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咳,这只是个比喻啦,花千月在太后娘娘的地盘上怎敢放肆?其实是太后娘娘在冷眼打量着花千月啦。
花千月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太后投在身上那刀锋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