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枬坊不同于其它二三流的花楼,在这里尊重花娘,也保护客人的**。也就是说在这里的花娘分为两种,一种是卖身的,一种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如果前者某天不想接待客人,也可以,而且客人不得勉强。
至于保护客人**方面,翠枬坊也做得十分到位,一楼是公开的大厅,二楼分隔着许许多多隔间,门口用竹帘子遮掩着,坐在隔间里可以看见大厅,但外面却看不到里面,客人可以放心地和喜欢的花娘在里面谈天说地。如果客人和花娘双方都有意向,想更进一步了解对方,那就更方便了,隔间里有隐秘的通道,直通后院姑娘们的住处。
也就是说玩女人也玩得高雅。
但翠枬坊也有一个硬性规定,每年穴魁一次,只有那些未kāi_bāo的花娘可以争选,中选的待遇优厚,但也必须在这夜拍卖自己的初。夜。
所以每到穴魁这一日,翠枬坊都是满堂高坐人声鼎沸,连朝中某些自诩风。流的官员都早早订好了二楼的房间。
某房间的竹帘子突然被人掀了起来。
“怎么现在才来?”已经等了许久,正端着酒杯的宇文钦说道。
严煜“啪”一下收了手中的折扇,调侃道:“本公子向来放荡不羁,不需要提前遮遮掩掩进来。”
宇文钦瞥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严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个人自斟自饮地喝了几杯酒,终究觉得无趣,又凑过去道:“你猜我刚才进来时看到了谁?”
这回宇文钦非常给面子,顺着他的话问道:“谁?”
“镇南王秦康。”
宇文钦不以为意,朝中沽名钓誉之辈不少,他的父皇身子不好,每三年一次的选秀还回回不落下,何况秦康身强力壮,正是如虎似狼的年纪。
不过严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深思了起来。
“秦王爷去的玄字号房,可是你的好皇弟宇文铎订下的。”
镇南王府一向是保皇党,保持中立,也就是说谁做皇帝,镇南王府就保谁的利益。这一代镇南王秦康娶了宇文奎外家女儿为妃,一向对宇文奎惟命是从,从无二心,如今暗中与宇文铎接触,里面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父皇心中一向只有宇文铎。
严煜见宇文钦默不作声,以膀子推了推他。“怎么样,我这消息还不错吧。”
穴魁这日不仅可以一饱眼福,也给一些人提供了便利,趁此机会碰头,商量事情。
宇文钦敛了情绪,为严煜倒了杯酒,笑道:“你这么晚来就去查看来了哪些人?也真够无聊的。”
严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脸可惜道:“这陵城就没有我严公子打听不到的事,不过天字号房往年都空着,今年居然给订了出去,对方肯定很有来头,可惜我打听不到,比赛快开始了,那人也还没到。”
二楼房间都有代号,像梅兰竹菊、春夏秋冬之类的,其中以天地玄黄四间房视野最好,布置最豪华,安置的客人也最尊贵。
像他们打了太子的名号也只订到地字号房。
“你说不会是他吧?”严煜道,伸出手比了个数字七。
宇文钦也在猜测天字号房的神秘客人,但觉得是谁都不可能是七王叔,十多年前的事他还历历在目,以七王叔的性子不可能轻易对女人产生兴趣。
严煜也觉得可能性不大,接着两人不再说话,专心看着一楼装饰靡丽的赛台。
台下,曾经红火了两三年的刘仙儿趴伏在一脑满肠肥的老爷身上,眼角含媚,柔弱无骨,极尽殷勤地劝着酒,波涛汹涌的胸儿还一个劲地摩擦着那老爷的臂。
“仙儿姐,莫不是怕吕老爷看中了新来的小丫头片子,不理你不成?”隔桌与她不对盘的花娘讥讽道,最是瞧不起刘仙儿一身的骚劲。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样好,刘仙儿虽红极一时,可那也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翠枬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刘仙儿朝那不对盘的花娘狠狠一瞪,眼角竟现出了几道皱纹,女人最美的也就那么两三年,加上男人的新鲜感一过,最美的花魁也跟下等的妓。女没两样。
输人不输阵,她身子更向身边的吕老爷偎去,反唇相讥道:“小丫头哪有年纪大的知冷知热?吕老爷呀就喜欢我这样的,是不是?我好歹还当过花魁,不像某些人,连台柱子的边都没摸过。”
那花娘听罢一阵气结,但她容貌本就比刘仙儿逊色许多,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是是是,仙儿最得本老爷的心。”吕老爷被她磨蹭得一阵荡漾,心不在焉地掐了一把美人腰说道,色眯眯的眼睛却不住地往台上飘去。
那些个女子,容貌虽不及刘仙儿,可胜在青春干净,这么远他都能闻到她们处子特有的香气,尤其最后一个出场的,不见其貌,已勾得人心属神往了。
那花娘穿一袭火红色的高腰流仙裙,显得腰细如柳,胸前伟岸喷薄欲出。裙摆前短后长,露出修长纤细的美腿,腿上肌肤白嫩细滑,在舞台两边挂着的瓜形宫灯照耀下,显出诱人的光泽。乌黑亮丽的头发只在脑后松松挽了个简单的螺儿,并无一丝装饰。脸上戴一只插着七彩羽毛的面具,面具下露出烈焰红唇,红唇上勾一抹是慵懒又妩媚的笑。同样舒媚的眸子扑闪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的魂儿看丢。
她并不急着拿开面具,一出场就扭动着腰肢开始舞起来,她的舞就算资深的舞娘都看不出是什么,热情而奔放,无论哪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