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仁医院。白浅悦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一篮子水果。
203病房。
白浅悦敲敲门,里面的人看到她后,高兴地笑着,声音弱弱地说,“悦悦,你来了。”
白浅悦笑着回答,“伯父,伯母。我来看您们了。”
白浅悦将水果放到桌上,看向病床上满头白发的老爷爷,“伯父,你最近怎么样了。”
老爷爷点点头,“好多了。”
旁边病床是他的老伴,也是满头白发,“悦悦,你来就来,不要买什么水果了,别那么破费了。”
“怎么会呢?不贵的,你们多补充点维生素,对身体好。”白浅悦耐心地说。
老奶奶拉着白浅悦的手,满眼期待地说,“悦悦,有没有月荷的消息啊。”
白浅悦心一怔,然后笑着回答,“伯母,你放心,月荷在北京上班,好着呢,落凡在联系她了。”
老奶奶听后放心些了。
其实他们并不有多老,他们不过60岁,只不过因为被病魔折磨以及因为思念过度,老得更快。
白浅悦看着,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的他们,不禁为他们心疼,她照顾他们有两年多了。
她记得她刚上大三那会,胡翠兰打电话给她,说他赵大海病倒在家了,在医院挂不到号,他们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以帮得上忙的,只能求助于白浅悦。
白浅悦知道后连忙赶到医院,拜托鑫旻帮忙,才解决了住院的问题。
医生诊断出赵大海患有肺癌,白浅悦希望能够尽早做手术,两夫妇考虑到他们的经济能力以及手术后的危险,选择了药物治疗,药物治疗虽能稳定一下病情,但始终是治根不治本,没过多久又病倒了,送到医院。医生也束手无措,已经是肺癌晚期,费用高、成功率不高,最多能够活1年。胡翠兰不愿看到丈夫再次病倒在家里,便选择了住院,忍着痛将存给月荷的嫁妆拿出来给老伴治疗。
胡翠兰的病情也好不到那里去,风湿病越来越严重,意外事故导致的隐疾也开始出现了。走路都走不好。
白浅悦很心疼他们,便像女儿般一样,经常来医院照顾他们,也帮他们请了一个保姆。
他们也不见外,把白浅悦当作女儿看待,但是他们很久没有看到月荷了,很想念远在他方的女儿;
月荷从大三开始便一年回家呆几天,回家了也不联系以前的朋友,其余的时间都在北京,两夫妇都不想月荷担心。没有告诉她有关他们的情况。
白浅悦想对月荷说明他们的情况,却始终联系不上她。她拜托胜钧找她的下落,还是没有结果。
看到即将命不久矣却倍加想念女儿的伯父,白浅悦想帮助他们见上一面,不想让他们都留下遗憾,更不想看到月荷以后带着遗憾生活。
“伯父、伯母,我给你们剥橙子吧。”
胡翠兰摇摇头,“悦悦,不用了,我不想吃。”
白浅悦看向赵大海。他失望地摇摇头,“悦悦,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白浅悦点点头,“伯父您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
赵大海满眼期待地看着白浅悦,“我和月荷她妈商量了一下,我想见月荷一面,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不图别的,也不想走之前留下些遗憾。我想见见月荷,你带我们去北京吧,我们就想见见她。”
白浅悦为难,担心地说,“伯父,你放心,我会把月荷从北京带回来的,你们就呆在医院好好养病,行吗?”
胡翠兰摇摇头,“悦悦,不用让她大老远地回来了,不想看到她那么奔波,我们只想看看她在北京过得好不好,我们不会打扰她工作的,看一眼我们就回来。好吗?”
白浅悦左右为难,“伯母,我已经打算这个星期六去趟北京,所以,你们放心,我会把月荷带回来陪你们的。”
胡翠兰叹气,满脸失望,白浅悦觉得很过意不去,但考虑到他们的身体不适,实在不适合奔波呀。
“悦悦,月荷她这一生命苦,跟了我们这样的父母,我们实在无能为力给她最好的,现在就连留给她的嫁妆都拿来治病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啊。”胡翠兰声泪俱下地说着。
白浅悦听着心酸。
“如果她在北京过得好,就不要再回来了,好好地活着就好,这是我们的最后愿望了。”
白浅悦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他们期待而又失望的眼神,帮他们买了晚餐,便离开了。
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路上,心很累,她很想抱怨,抱怨所有的不满,想将一切都抛开,什么事情都不想理,可心里却那么担心...
他打了通电话,“喂,胜钧,出来一下。”
“好,你在哪。”
“你来灵憩吧。”
“好。”
白浅悦挂了电话,慢悠悠地晃到灵憩。
依旧是四年前的灵憩,里面的一切景物都没有变,变的只有人。他们都长大了...
一个貌似大学生的服务员过来点餐,白浅悦说,“热的卡布奇诺。”
服务员点点头,“请稍等。”
白浅悦回想这四年,原以为幸福会沿着它本来的轨道前行,却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发生了偏离,与幸福背道而驰,带来的竟是无止境的痛苦,看着身边的人渐行渐远,渐渐被现实和时间变了样,心里仿佛被刽子手一刀刀的凌迟,是那么的痛不欲生,那样的刻骨铭心...
自己最爱的亲人两年前离开人世了;
原以为陈荟恬会和阿岩一直幸福走下去的,谁知道,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