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夕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管家自己去就好了。李颜夕转身就前往酒窖,却在门口见到守着酒窖的小厮,一相询问,才知白暮景如今不在这里。李颜夕只好去了东角的花亭之中。果然看着白暮景趴在石桌之上,地上滚落的都是酒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好高贵公子的气质,有的只有一个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的酒鬼罢了。
白暮景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是李颜夕,轻笑一声问道:“你如今不是身体不好,怎么会来这里,来这里看我笑话的吗?”白暮景说着就要拿起桌上的酒坛喝一口。
“倘若公主还在这里,她不想看见你如此,你如今是怎么了。白暮景。”李颜夕皱了皱眉,看着完全陌生的白暮景道。
白暮景冷笑一声道:“公主,她哪里是公主,她不过就是吕侯爷的孙女,哪里配得上公主这个名号。”
李颜夕看了看四周,还好如今四周无人。李颜夕皱了皱眉道:“为何要说这些,毕竟如今她已经远嫁南曌了,倘若被南曌人知道她的身份,免不了是一场腥风血雨,倒是候受苦的还是她不是吗?到时候两国大战的时候,受苦的不还是百姓吗?”
白暮景抬头了略有所思的看着她,许久才缓缓道:“你就会如此说,这样的痛苦你感受过吗?你了解不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是什么样的痛苦吗?你能理解那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也喜欢自己,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嫁他国而无能为力的感觉吗?我有时候痛恨朝廷,却没有现在一刻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不能守护和保护她。”
李颜夕叹了口气,在白暮景的身边坐下,淡淡道:“我知道。”
白暮景猛的推开李颜夕,看着李颜夕跌倒在地上,皱了皱眉,手微微有些颤抖,却还是看着李颜夕说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不过你承受的痛远比我承受的痛多了,不过你觉不觉得你自己是多么的悲哀,你为那个人做了那么多,帮他谋权,帮他夺位,在大战之中放不下他而转身回去,变成这样半死不活的落魄样子,你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李颜夕了,你不是了。”
李颜夕看着白暮景,微微有些吃惊,不管手心的疼痛。突然好好的天下起雨来,雨声伴随着白暮景的冷笑声,显得十分的恐怖。白暮景看着李颜夕面上流露出痛苦的模样,其实心中根本不好受,不过还是继续说道:“他对你一点好,你就动心,你就甘心为他做任何的事情。而那天你因为怕他在战场之上遇见什么危险,就忍不住说了那些话,她就是听了你的那些话,才决定远嫁他乡的。如今我如此,全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就是因为你卑微的爱。就是因为他的一点细心体贴,你就忘记城墙之上,就忘记你的那个孩子,就忘记他曾经为了江山而不要你和孩子了吗?你活该如此,你活该一生陷入情劫之中无法自拔。”白暮景说完,手中的酒坛因为愤怒而摔向李颜夕,李颜夕闭上眼睛,她知道,这是她应该承受的。而酒坛却在她身旁炸开,酒缓缓的浸湿了李颜夕的衣裙,白暮景看了李颜夕李颜夕,就不顾脸色苍白的她,转身就踏着大雨离开了。
李颜夕坐在地上,冰凉的雨水在她旁边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李颜夕皱了皱眉,想要起身却发现无力了。许久许久,她才起身来到椅子上面坐好,看着手心中的伤痕,被酒浸湿辣辣的疼。听到动静的管家缓缓过来查看,却看见狼狈的李颜夕,连忙上来说道:“娘娘你怎么了。”
李颜夕皱了皱眉,看着管家摆了摆手道:“你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莫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否则管家你是知道的。还有,不要再叫我娘娘,这里是凉城李府,不是曜城皇宫,这里没有什么娘娘,只有李颜夕,你知道了吗?”
管家有些为难,不过看着李颜夕的样子,又不好意思说不明白,只能点了点头,转身退下了。李颜夕在纷纷的大雨之中看着雨幕,沉思,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屋檐之下的司空绝的冷笑。
历轩夜许久没有见李颜夕回来,本想让小厮去找,又看见外面下着磅礴大雨,摆了摆手让小厮退下,拿过李颜夕的披风缓缓的出了院子。南城贴身保护着历轩夜,历轩夜问了李颜夕去哪里之后,就前去。看见落魄狼狈的李颜夕坐在亭中,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披风给她披上道:“我让你一个时辰之内回来,你怎么如今还在这里,是不想一日后出去了是?”
李颜夕今日并未冠发,黑色长发有点粘有刚刚的酒,微微有些凌乱。李颜夕抬起头,本来应该漆黑透亮的眸子如今已经是血红一片,李颜夕皱了皱眉看着历轩夜说道:“是你,是你杀了我们的孩子。”说着就拿起桌上的酒坛向着历轩夜砸去,却被一旁的南城拦下来。李颜夕转身就跑,跑到雨幕之中,不顾脚上和手上的伤,听闻身后的脚步声,跑的更加厉害,只是不愿意见到他。
出了院子,仗着对地形的熟悉身后的人竟然无法追的上她,不过终归李颜夕大病初愈,况且下雨天路又滑,在转身的时候直接摔落。隔着雨幕回头看,看着慢慢来到跟前和自己一样被浸湿的身影。看着他缓缓对自己伸出手,李颜夕想起来,可是起不来,只能无力的挥开他的手,对她说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历轩夜皱了皱眉道:“你今日是怎么了,你不要闹了。”
李颜夕感觉道自己的脚上有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