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哥见尹菲还真的把梁跃的衣服抱在了怀里,果然更加生气,告诉小泥鳅:“往死里灌他,不用留情!”
小泥鳅也脱得赤膊,露出一身排骨,肋条都可以做搓衣板了。
梁跃伸展了几下双臂,对小泥鳅说:“走吧,一起下去吧。”
俩人几乎是同时从岸上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小泥鳅一下水就蒙了,他找不到梁跃了,他把头又伸出水面看看,没人影,一个猛子扎下来,水里的能见度挺低,正划拉着四处找呢,忽然脚脖子一紧,两只脚都被人抓住了,这下他可惊着了,踩水全靠脚蹬呢,一被抓住顿时身子就往下沉。他手蹬脚抛想甩脱梁跃的手,但是梁跃这双手像一对老虎钳子似的,怎么都甩不开。小泥鳅一弯腰,头往下扎,想用手来够梁跃,但是梁跃双臂用力一抖,小泥鳅不由自主又伸直了身子。
水下打斗是看谁精通水性,要是都游得不错就得看谁憋的气长了。小泥鳅要是在岸上和梁跃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不用说打,梁跃摔个跟头都能把他压背过气去,小泥鳅自持精通水性,想要用己之长攻彼之短,没想到遇上梁跃也不是旱鸭子,水下功夫一点都不比他差。
小泥鳅生在农村,从小在松花江边长大,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靠着水边长大的孩子个个都从小就是浪里白条。搬到城里以后,每逢夏季雨涝的时候,东平桥下的伊通河水位上涨,那就是小泥鳅一显身手的时候,他可以站在桥头,凌空一溜跟头扎进据桥面十几米高伊通河中,随着湍急的水流一直飘出二三十里地都没事儿,不过后来也不这么练了,因为回来的时候打车太贵了。
他这身手是在江河中练出来的,而梁跃的水性却是在大海中练出来的,而且是逼出来的,他小的时候和梁飞四处流浪,在隆安落足之前,呆的最久的地方就是大连,那时候没钱吃饭就去海边抓鱼,抓不到就挨饿,你说卖力气不?他俩没有钓鱼的鱼竿,也没有鱼的渔,就拿着一根削尖了的竹子,开始在浅滩上扎鱼,后来胆子越来越大,本领越来越高,最后梁跃不用竹签子,在水里空手也可以抓到俗称扒皮鱼的绿鳍马面鲀和黄鱼,但是后来海滩被人承包了就总有看管的过来不让下水了。哥俩那时已经不只是为了充饥抓鱼了,畅游大海也是一种乐趣,他俩到偏僻的地方继续抓,自从有一次梁飞被一只大鱼袭击咬伤了腿,哥俩才不再去冒险了,不过小时候练就的水性是忘不了的,梁跃一入水就如同龙归大海一样的感觉,先到湖底去探了下底,才回来收拾小泥鳅。
这正是:泥鳅自大掀风浪,怎知今日遇蛟龙!
梁跃力气大过小泥鳅,水性也强过他,又占了先机,这条泥鳅就只有挨收拾的份了,小泥鳅在水底被梁跃灌了个肚满肠肥,毫无还手之力,岸上站的一帮观众却一无所知,静静地盯着不断涌动的湖面,也不知下边啥情况。辣妹抱怨说:“真没劲,啥也看不见。”
拉哥瞪了她一眼:“要不你下去看看?”
这时尹菲忽然指着水面:“上来啦!”
果然,小泥鳅的头先露了出来,胖子和拉哥欢呼起来:“泥鳅赢了……”还没喊完就知道不对了,梁跃也出来了,一只手薅着小泥鳅的头发往岸边游,小泥鳅直挺挺地不动弹,任由梁跃拽着他往回来。
“坏了,小泥鳅淹死了。”尹菲说。
大家心都提起来了,还以为真出了人命了呢。七手八脚把俩人拽上来,梁跃站起来,回手就把小泥鳅头朝下反背在背上,来回走动,小泥鳅的嘴不住往出吐水,还吐出一条真的小泥鳅,梁跃又把他放到地上,双手在他胸口不停挤压,终于小泥鳅缓过来了,妈呀一声叫了出来,大伙都一块石头落了地,梁跃也松了一口气,和这小子没仇没怨的,真要是弄死他也犯不上呀。
小泥鳅坐地上缓了老半天气儿,抬起苍白的脸来冲拉哥说:“拉哥,我输了,这回就得看你的了。”这小子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感情还没忘单挑的事儿呢。
尹菲说:“你们车轮战术呀,嫌不嫌丢人?”
梁跃看看拉哥,拉哥说:“看啥,你不服呀?”
梁跃说:“你有病呀,我赢了两场了,为啥服你呀。”
“不服就接着来,敢不敢和我单挑?”
梁跃说:“不算事儿,你是要水里打还是岸上打,文打还是武打?”虽然体力消耗不少,但梁跃一点也没气馁,想一举制服拉哥他们。
“我和你自由打,你有什么本事就使什么本事。”拉哥也脱去上衣,身上的肌肉也是黑黝黝的发亮。
尹菲悄悄在梁跃耳边说:“你行不行呀,小心点,拉哥可是我舅舅手下第一悍将,舅舅说以前隆安单挑之王是姚老七,以后估计就得是拉哥了。”
梁跃一笑:“你到底哪伙的呀,他不是你男朋友么?你倒说说你是希望我胜还是希望他胜?”
“也不算是正式男朋友,马马虎虎,我是看你连过两关了,不知你有没有力气再打了。”
“没事儿,我有的是力气,和他打完接着和你找个地儿单挑都没事儿。”
尹菲问:“和我单挑什么呀,还找个地儿,什么地儿?”
“你说呢?”梁跃坏坏地一笑,眉毛一挑,做了个轻浮的表情。既然麻烦躲不开了,他也就不躲了,这是故意气拉哥呢。
尹菲开始没反应过来梁跃话的意思,等到听出他言外有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