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上前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说:“听说您以前是总管?”
吴子君咳了咳,哑声说道:“是啊!当年我可管府上几千余人。当年啊……”
“那又怎么沦落于此?”说着陶芷一脸惋惜和唏嘘。
吴子君难得遇见一个愿意听自己讲话的人,一时性起:“我记得那是秋季的时候,在收拾小少爷的书房时,一不小心把茶水倒在了画卷上……唉!”
陶芷急忙问道:“那是怎么样的一幅画。”
时光斑驳,虽是时隔多年,但那是一幅《侍女独舞图》,虽是画卷但呼之欲出,双眼似水秋眸,好像天上的星辰,叫人望而痴迷,一袭白衣的女子,翩翩起舞,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出尘不染,那双眼睛秋水,望而生怜,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只是看上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不管世上的多么污秽的人看了她,心里也会变得平静洁白,那种魔力好似从灵魂深处而来,带着震人心魄的震慑力,蛊惑着人心。
吴子君的声音苍老而遥远:“多么美的一幅图。”
陶芷听着他的感叹问道:“那么你是因为打翻了茶水将画卷弄毁了,才会被侯爷赶出府么?”
吴子君低低叹息一口气道:“不知道是不是,明明那天小少爷都没有接受她,如果因为一幅画卷而把老奴赶出去真的是很奇怪,老奴弄湿了画卷,他赶我出府,说明小少爷很非常在乎她的,那么那天小少爷又把她关入天牢呢?”
陶芷在他的话中听出了蹊跷,问道:“你说的她,她是谁?”
看来吴子君真是神志不清,说的话也没有条理,莫名其妙。
吴子君歪着头想了想说:“我记得那天舞宴,有一个女人跳舞。”
那天夜幕将临,却是灯火通明,四周亮如白昼,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少爷,不得**的小少爷,没人在乎的小少爷,那个时候,是寒冬大雪,他也只能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手指上长满了冻疮,粗肿粗肿的手指,连拿碗筷都是乏力和疼痛的,双腿没有丝毫的知觉,只能任凭自己的意识趋使自己挪动脚步,很难想象他在那样的环境下是怎样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