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细细地查看着所有东西,半晌,才走出了屋子,目光落在那尸体身上,沉默了许久,没有再开口,笼在袖中的手缓缓伸了出来,拉了拉一旁的琴依。
琴依转过眼看了云裳一眼,目光中满是担心,半晌才道:“王妃,你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你如今身怀有孕,还请爱惜自己的身子。”
夏寰宇闻言也转过了眼望向云裳,便发现果如云裳的丫鬟所言,她的脸白得有些吓人。
“你们先扶你们王妃寻个干净的院子休息一下,来人,去宫中传两个御医来。”夏寰宇扬声道。
琴依拉了拉云裳的衣袖,云裳无动于衷,琴依便瘪了瘪嘴,眼中闪烁着泪光,似是要哭出来了一般,“王妃,你不要这样子,你腹中尚有胎儿,若是王妃不好生休息,只怕孩子也要保不住了。王妃,那可是你和王爷的孩子啊……”
云裳的眼珠子转了转,手轻轻抬了起来,覆在自己泄上,半晌才道:“孩子。”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
许久,云裳才缓缓动了,将手放在了琴依手中,“休息。”
琴依连连点了点头,与浅酌一同一左一右地扶着云裳出了院子,夏寰宇望着三人的背影,便又吩咐了禁卫军跟在她们三人身后,护送三人入了不远处一座院子。
府中的每个院子每日里都有在定期打扫,倒也干净。琴依点了琉璃灯,将屋中照得透亮,又将门窗都关上了。
浅酌四处瞧了瞧,才道:“周围都有禁卫军把守,不过他们离我们在五十尺之外,听不见我们说话。”
云裳点了点头,才从袖中拿出了先前在长廊之上发现的那丝带来。
浅酌有些不明所以,望着那丝带瞧了半晌,才轻声问道:“王妃,这是什么东西?”
云裳抬起头缓缓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几分冷意:“这是宫中之物,是内侍配在腰间的装饰的玩意儿,且这颜色,应当是陛下的近侍才有的。”
浅酌愣了愣,“陛下的近侍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也是我想要知晓的。”云裳将那东西又收了起来,望着琉璃灯中静静燃烧的灯火,目光中带着几分迷离,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地道:“无油,无忧,王爷没事。”
琴依和浅酌皆是望向云裳,不知晓云裳为何会这般肯定。
半晌,云裳才淡淡地道:“从入了王府到现在,一路上满是散落的尸体,只是却没有一个是真正熟悉的面孔,我们自己的人,我一个也没有瞧见。其次,那尸体定然不是王爷的,自从王爷以中毒的名头在府中开始休养之后,大部分时候都是身着常服的,且他素来不喜欢在腰间配上玉佩,即便是玉佩,也定然是放在怀中,或者袖中的。再则……”
云裳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方才我在屋中查看了一圈,屋中几乎所有东西都在,除了衣物已经被烧毁。可独独少了一样东西,我方才在屋中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
“何物?”琴依抬起头来望向云裳,眼中亦是带着几分诧异。
云裳望向琴依,“倒是你寻常时常用的东西。”
琴依细细思索了片刻,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我知晓了,是…妆柩。”
云裳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妆柩。妆柩虽然是木头的,但若是烧坏了,里面的那些发簪首饰的也定然不会有事,顶多是散落一地,可我一个都不曾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