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云裳微微勾了勾嘴角,自己这位皇姐,倒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呢,前世如此,今生还是如此。只是,前世勾搭的,不过是自己的妹夫,这一辈子,却是夜郎国的皇子。
心中正暗自想着事,却突然被捂住了嘴,云裳瞪了大眼,却发现身后传来一股隐隐有些熟悉的气息,似乎是……靖王?
云裳害怕惊动了屋里颠暖倒凤的两只野鸳鸯,便不敢挣扎,回过头,却见宁浅瞪大的眼珠子在夜色中显得分外的明亮。
云裳给宁浅做了个没事的手势,人却已经被靖王揽着跃出去了老远。
靖王的面色有些不好,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冰冷的气息,一路捂着云裳的嘴将云裳一手揽了起来,几个跃身,便出了公主府,出了公主府,靖王这才松开了捂着云裳的嘴,抱着她上了马,马鞭一挥,一阵疾驰声便在夜色中响了起来。
“你做什么,浅浅还在呢,若是被仓觉青肃发现了,可就完了。”云裳忍不住心中恼怒,怒声道。
身后的人却始终不发一言,一路疾驰到了靖王府门口,又将云裳抱着下了马,进了靖王府。
靖王府的管家有些吃惊,见靖王面色发黑,便知道靖王心情不好,只是他手中抱着的女子……管家定睛看了许久,才发现,那竟然是惠国公主,惠国公主面色也十分难看。
心中更是大惊,自家王爷怎么把公主掳到了王府来了啊?
却不敢多言,只得眼睁睁的瞧着靖王抱着惠国公主进了自个儿的院子。
一直到进了靖王的屋里,靖王才将云裳放了下来,云裳心中念着宁浅,便不管不顾,又要往外冲去。
“站住,我只点了她一刻钟的穴道,这会儿应当无事了。”
云裳知道靖王应当不至于欺骗自己,这才稍稍放了心,心中却仍旧怒意横生,“皇叔这是做什么?”
靖王冷冷哼了一声,“我做什么?你也不瞧瞧你在做些什么?我专程吩咐了你最近不要出宫,免得那仓觉青肃将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你倒好,不仅出了宫,还是在半夜出的宫,还直接送上了门,还趴在房顶看那般肮脏的画面,你也不怕污了你的烟?”
云裳闻言,怒得很了,竟然还笑了,“肮脏?我看过的肮脏的事情比这多多了,华镜出狱,仓觉青肃势必会去找她,我怎么可能放过这般难得的机会?还有,皇叔,你不觉得,我的事情我自有安排,还不劳皇叔费心。”
靖王猛地一拍桌子,“你自有安排,你若是自有安排,便不会将自己这般傻傻地送到仓觉青肃面前去,我与仓觉青肃打了许多次了,他有几分本事我还不清楚?我管不了你?论辈分,我是你的皇叔,论情理,我是你赐了婚的未婚夫,你的事我管不得?”
云裳勾了勾嘴角,“皇叔向父皇求的这道赐婚圣旨究竟是为了什么裳儿不知晓,但是至少,你的目的绝不会单纯了去,你我既然各有目的,那这只是一桩交易,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情,还望皇叔少操心为妙。”
靖王见她犹自固执的厉害,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先前乍然听见属下汇报的时候,一颗心都猛然提了上来,恨不得立刻去将她抓了回来狠狠的骂一顿,他也就这么做了,只是她似乎并不领情。不错,这次的婚事他确实有自己的目的,只是心中对云裳的那份在乎却绝不是假的,之前自己只是不愿意承认,此番却发现,这份在乎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靖王沉默了片刻,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半晌才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今儿个晚上,咱们便好好的谈一谈。”
云裳见靖王突然摆正了脸色,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才坐了下来,只是面色却仍旧有些不要看,只低声道,“不知道皇叔要与我谈什么?”
“是不是你觉得,我之前对你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做戏?包括之前在边关的?也包括这次的赐婚……”靖王暗自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不疾不徐地道。
云裳笑了笑,“莫非不是?”
靖王也不恼了,既然打定了主意好好好地与她谈一谈,自然也得将话说开了来,“不错,我找皇兄给你我二人赐婚,确实是有目的的。既然你一直想要知道我是安的什么心,那今儿个不妨我便与你挑明了来说。这请求赐婚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本王想要回到皇城。你之前也猜测过,我对那个位置的企图,我也并不隐藏我的野心,恐怕便是你的父皇,也是知道几分的。但是你的父皇忌惮我,一是因为我的军事才能,二是因为,我的手中,有半张调兵符。只是,他一面却又不得不重用我,因为朝中外戚专政,若是没有我制衡几分,只怕李氏一家早就翻了天去了。”
云裳以为靖王是想要随意编一个理由搪塞搪塞自己,却不想,他将话说的这般明了,心中暗自诧异,皱了皱眉,神色却也严肃了几分。
“因为你父皇的忌惮,我几乎十年也难得入一次皇城,饶是我在皇城中布置了再多,我不在皇城中,一切也只是竹篮打水而已。”
云裳也是个聪明的,一听到这里,自然便也知晓了靖王的意图,“所以你便向父皇求了这道赐婚圣旨?为的便是留在皇城?”
靖王赞许地点了点头。
云裳咬了咬唇,“只是父皇自然也是知晓你的打算的,他既然那般忌惮你,又岂会答应?”
靖王勾了勾嘴角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