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这是第一次,把心一横全部都豁了出去。
但吴仰并不是第一回把心一横,可以说成,他的心始终都属于横着生长,打小就没少干这种可能会挨家长暴揍的事情。不过他是他父母的心肝,即使惹了祸事,父母也从不舍得真的动手收拾他。
若说全怪他父母的教育造就了他少年时的纨绔冲动,这话似乎有些严重,不过,父母的纵容教育必定有很大关系。
在懂得身为男人你要担起多种责任之前,吴仰还不怕惹祸,甚至没有仔细想过父母是否对儿子感到失望。直到有了陆菲家里长辈们给他的压力,吴仰才慢慢懂得这些。
现在已经跟陆菲捅破那层关系,他知道,责任来到了。
“我住哪里。”陆菲不知道身边的男人为何沉默失神,问出这话的时候,把头转向了他。
吴仰站住,注视着黄昏下的陆菲。
a市的每一条街似乎都很长,每一条街又似乎都有着巨大的坡度,他牵她手,走得正是一条坡度很大且距离很长的街。
这条街,她和他去向的方向却是个上坡。
黄昏下陆菲的脸颊温柔,目光宽容。
陆菲在用尽演技来告诉吴仰,此刻她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她对他的要求很简单,所以不要有任何的压力。这人个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足够有资格成为她的寄托。
吴仰上前半步把她拥在怀里,视线往前方看了看:“先住酒店。”
陆菲点了点头。
他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听话。
陆菲和他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在附近来说算是挺高档的了,住一天五百多,但对于陆菲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档次的酒店,普通酒店罢了。住下不能只住一天,陆菲决定先住五天,以前瞒着吴仰她也在这家酒店短,方便找他跟着他,想想现在终于可以相互知道行踪,坦诚相待。
吴仰拿出钱夹,陆菲拦住,把自己的卡递了过去,笑着朝他说:“用我们谁的都一样。”
吴仰的现金不够,其实卡里余额也不多,但他却执意刷他的这张卡。
陆菲没再继续拦阻,但是说:“先住两天,我不知道这里住的舒不舒服。”撒了个谎。
吴仰倒是没有考虑到这点,听到陆菲这样说才反应过来。
于是,先住两天。
一千多b,刷了出去。
用吴仰的钱住酒店,这跟陆菲用自己的钱住酒店感受完全不同。陆菲觉得自己是在被吴仰照顾,特别幸福,然后又觉得用吴仰的钱肯定会给他增加压力。他的存款应该不多,她知道的。
在前台撒谎,是因为陆菲觉得花他的钱这样住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身在a市一直都住酒店里。
陆菲跟吴仰从出门到坐酒店,一直都很小心翼翼。
陆菲进了房间,问吴仰:“你要回去,还是住在这里?”
吴仰巡视了酒店房间一圈,从他蹙起的眉头可以看得出,他嫌弃这酒店的条件很一般,五百多块其实都不值。
他住什么条件都行,委屈了她,总会觉得过意不去。
都说“同甘苦共患难”,但是动真格的,谁舍得对方真的吃苦遭难呢。
在他住处,那两个人一定发现了门口的高跟鞋,发现高跟鞋这不奇怪,当时他的情况是叫了鸡回家乱搞,但是他得防着重要一点,陆菲那双高跟鞋不便宜,在这边做“鸡”的女人根本买不起,更欣赏不来,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是识货的,都会起疑。
吴仰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只能祈祷干这行的女人别太识货。
这一晚,吴仰跟她住在酒店。
凌晨三点多,吴仰醒了。
他穿衣服起**去洗漱,动静很小,但还是吵醒了熟睡的陆菲。
陆菲伸手开了**头的台灯,问他:“这么早,你要去干什么。”
“没事,你先睡着。”吴仰朝她走过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在她的唇上亲了亲,把她按倒,盖上被子之后说:“等我忙完给你打电话。”
陆菲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
吴仰拍了她的肩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门的同时蹙眉点了根烟在嘴上叼着。
陆菲还怎么睡得着?
躺在**上躺不住,心里不踏实,起身拉开酒店房间的窗帘,往下看去,住在四楼,楼层并不高,她看到吴仰走出去了。
外面还黑,只有路灯和酒店的霓虹灯能照出光亮。
吴仰抽着烟在等车,接了个电话,而后又打了个电话,陆菲都看得清楚。最后吴仰上了一辆出租车,朝他租住的房子那边而去。
陆菲站了片刻,回到**上。
打开电视一个人发呆,受不了这房间里太过于安静。抱膝坐在**上,把手机搁在旁边,时不时地瞧一眼,不指望吴仰能打来,因为吴仰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不方便打来,其实吴仰的手机里都没有存储她的手机号码。
陆菲只是担心,毕竟坐实了他是在给人做线人。
看看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早上,陆菲想给苏景打电话,想给江曼阿姨打电话,但是还要煎熬的等待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六点。
陆菲下去吃早餐,这酒店,所以熟悉周边。
在吃早餐的时候,陆菲跟苏景通着电话。
关于线人,陆菲还是不够了解,网络上查的太戏剧化,不如苏景亲口说的真实。
苏景明白,自己每说一句话都有可能影响陆菲吴仰的一生,此刻说的话便是慎重再慎重。线人的下场可能残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