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鬼医来了。
他倒是个人类的样子,他们都说恶鬼之所以会是恶鬼的样子,那是因为“相由心生”,一心向恶,则呈现恶鬼的模样。若一心向善,那面貌自然就不会有多少改变。医生一般都是仁慈的,所以他的外貌并没有长得像恶鬼。
汹把三根金丝系在了君临的手上,在诊断过程中,我的呼吸都是凝滞的,我很害怕鬼医会说出对君临不好的话来,特别怕他会说出三个字:“死定了。”
“请问家主是哪里不舒服呢?”鬼医问。
吓我一跳,我以为会说君临要死了的话呢。我开口,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特别的没有底气:“骨头疼。”
“哪个地方的骨头疼呢?”
“……全身骨头都疼。”阎罗骨是一整套的,君临既然说是骨头疼,那应该是全身骨头都疼吧。全身都疼那是什么感觉?一定很痛吧?我心疼地看着躺在身边的君临,他现在已经不出汗、不抽搐了,应该是疼痛停止了。我们在大殿上那么长的时间,他究竟是怎么忍过来的?
心好疼。
鬼医问:“怎么样子的疼呢?”
“……”爆青筋,疼的人又不是我。我哪里知道是什么样的疼法?但是医生的话不能不回答,我只能说:“疼的时候会出很多汗,会抽搐,就这样子吧……”
“剧痛?还是轻微的痛?疼痛的程度达到什么样的级别?”
“……”我哪会知道?!以序豆划。
就在我因为回答不了鬼医问题而焦躁的时候,君临睁开了眼,对我微微一笑。
他醒了!
我高兴不已,但下一秒我就宁愿他昏死过去算了!
因为他的手又在乱摸!
拜托,这个时候,蚊帐外面那么多人。是乱来的时候吗?
我赶紧抓住他藏在被子下面罪恶的手,但是手掌贴着的大腿,他的手掌和我的手掌都变得很热,我涨红了脸。害怕**上的动静会被别人发现,于是我用所有的力气压在了君临的身上,用牙狠狠咬了他的脸一口,他痞痞地坏笑,总算是在我的淫威之下,变得安分了。
金丝收了回去。
帐外,汹担忧地问:“医生,我姐姐怎么样?”
鬼医说:“从脉象上来看,气血有些过旺了,心跳速率过快,应该降降火了。”
“我是问骨头疼的问题,又不是问气血!”我在帐内生气地问,拜托,气血过旺。心跳过快……说的是醒来之后吧?我也觉得君临现在血气旺过头了,这不,眼神是恨不得把我吃了一样!
鬼医说:“那个呀,补补钙呗。”
补钙?我哭笑不得:“拜托,你是中医,为什么说出这么西式的词汇?”
“即使是医者,也要与时俱进呐。”于是,这一天,鬼医开了药方,主要是降火和补钙。
等鬼医一走,我就立马把阎君临踢下**去!
补个毛线钙啊,你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样子,怎么可能会缺钙!
唔……可能是他的阎罗老祖宗骨头缺钙,他本来是不缺钙的。
“发生什么事了?”汹疑惑地问。
“没事!”我咬碎牙根,说。但是我脸颊发烫,烫得快冒烟了。
君临拍拍屁股。露着一脸爽朗的大笑,站起来,也说“没事”。
但是为什么除了汹,所有人都是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七爷,您看样子,似乎是没事了?”来凤担忧地问。
君临散漫地坐在**边,笑着说:“当然没事。”
“那您……”
“没多大的事。”
我扑到他背后,用力地掐他的脖子,怒吼:“没事你会晕倒?!”
“呃……”君临对我嘿嘿笑,“意外。”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气呼呼地说,君临拉下我的手,说:“这事我们以后再说,我没多大的事。”
我听了特别生气,心想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逞个屁强?人都晕成那样了,还敢说自己没多大事?这话骗鬼鬼都不相信呢!
但是君临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看他眼角余光瞥的是汹,我这才冷静下来,他不是逞能,可能是信不过汹吧。我相信汹不会害我们,但是汹对其他人来说却是认识不过一天的人,所以他们信不过汹也是正常的。
好吧,我不勉强,等汹走后,再兴师问罪也不迟。
我冷静下来,盘腿坐下,暂时不生气了。
金龙擦了擦一把老泪,幽幽地说:“儿子媳妇秀得一手好恩爱,这么虐单身狗……”
老爹你的吐槽实在太冷了。
“我睡多久了?”君临问。
我说一下午。
他说还行,看来觉得这个时间不算长――现在我不纠结这事,等人都回了,我再兴师问罪。
我埋怨说:“你今天在大殿上到底打什么主意呀?乱七八糟的知道么?上一秒你还跟我说要我杀了黑大老爷,下一秒你就让我放了他,你反反复复的,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要我假冒曾道人的身份的,我有我的用意,但我觉得君临的目的不会是那么简单,但是如果我问出来,那汹就知道我和他不是亲姐弟了,看君临防备汹的样子,我想还是暂时瞒着这事吧。
“杀不死的。”君临挠挠头,说,“你没看你那镜子照了黑大多长时间吗?刚开始是伤了他,但后面几乎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伤了,镜子对他只能造成那样程度的伤害了,不能杀死他。你要是再坚持不放人,恐怕大殿里所有人都能发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