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点难受,于是说:我要出去静一静。
君临说:不用,我出去。
他走之前,过来亲了我的额,这令我有些诧异,我以为他在生气。气我在**上推开了他,那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举动,听说很多男人在**上被女人推开后,都会很生气,我都已经做好分手准备了,但是他却过来吻了我的额。
“别担心,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他安抚性地拍拍我的背,走了出去。
门轻轻掩上,窗户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捂着脸,颓废地滑落。
我这是怎么了?
那个孽镜里的小女孩究竟代表着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我要找的答案?她不就是我吗?我自己就是我要的答案?什么意思?
我心烦意乱地坐了好一会儿,越来越嫌弃自己,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并不是君临的错。我推开他。他会生气也是真的。
敖雪如幽魂一般的轻咛缠在的我的耳边,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脏透了。
我脱了衣服,拧开水龙头,不停地冲刷自己的身体,拒如此,我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快乐,反而恶心的症状更加严重了。
不行,我应该做点什么,我应该要弄明白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刷够自己之后,就跑去敲曾道人的房,他看到我有些诧异,似乎在想我怎么不好好陪着相思已久的君临,而是跑来找他。我见了他就单刀直入地说:我要孽镜。
他哦了一声,放我进去,把孽镜找出来给我,我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敢再次看孽镜。
再一次看到那些纷乱的回忆,最后找到那个小女孩。
我静静地凝视她,她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攻击性,为什么君临会说她就是我要找的答案呢?她和敖雪的诅咒究竟有什么关联?我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害自己?
我看着她水波莹莹的双眼,觉得她就是一个很可怜的孝子,怜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害我呢?
许久,她忽然动了动嘴唇,脆弱不堪的声音击中我的心:“我好讨厌我自己。”
听完这句话之后,我仿佛被卷入了乱七八糟的回忆里,忽然的天旋地转让我再次想吐了。
答案,清晰地出现在我自己的脑海之中。
我之所以会感到恶心,那并不是因为敖雪的诅咒。而是我自己打心底里地厌恶自己,我的内心住着一个卑微的、不自信的我,我没有勇气去相信自己,更没有勇气相信君临会爱上我。我不安、恐惧、怯懦交缠在一起,就变成厌烦自己。
敖雪的诅咒放大了我所有的负面情绪,君临也许只是如平常一样和我说话,但是他的一个眼神却让卑微的我误以为冷漠,以为他不喜欢我了,要嫌弃我了。他说得对,不是他变了,而是我变得不正常了,怯懦的我承担不起太沉重的感情,所以,是我在逃避。
不怨任何人。上史坑弟。
我喘息忽然变得急促起来。这是我尸女血统觉醒之后很少再感受到呼吸上的痛苦,可是现在,我拼命地呼吸,然后因为缺氧而……
忽然手里一空,世界亮起来了。
曾道人拿走孽镜,用红布仔细地缠了起来,他面无表情,似乎有点严肃。
他说:看来,这阴间的东西还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玩了。
他包好孽镜,珍重地放入了布袋里,转身过去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喝着暖暖的热水,心情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曾道人一直在盯着我,问: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我问:你就站在我身后,难道我看到什么,你都没看到?
曾道人说:相由心生,孽镜照出来的是人过往一生的罪孽,所以我看不到你的过往,只有你自己才能看到自己。
原来如此……
我叹气。
曾道人又问:你究竟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我说:我看到了自己的真心话,君临说,那就是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敖雪的诅咒并没有把我变成恶鬼,但是却把我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都扩大了,我这几天不停地犯恶心想吐,不是因为诅咒,而是因为我打心底地厌恶自己。
曾道人问:为什么要厌恶自己?
“因为我,一事无成。因为我,没有人在乎。因为我,让很多人讨厌。”我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说出这些话来到时候,我的嘴唇都在颤抖,子酸得不像话。那是我的过去,在过去19年里,没有人珍重我,所有人都把我当做是个来历不干不净的野孩子,即使我坚强地武装起自己的面容,仿佛水火不侵,但在过去很多年后,我仍然记得起来他们看我的眼神。
曾道人不解,他说:你还好啊,长得漂亮,个性坚强,挺好的,我不讨厌你。
我真诚地说声谢谢,因为在我过去的19年里,没有人会和我说你长得很漂亮,即使我照镜子,也不敢说自己是个漂亮的姑娘。我喜欢君临,是因为在他眼里我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姑娘,他的眼只会看着我。曾道人是第二个留意到我的人,也是会说我漂亮的人。
即使我不自信着,但是我感谢他这么说。 [^*]
曾道人问:恶鬼的就是一群心里负面情绪比正面情绪多出几百倍、几千倍的鬼,在他们的心里几乎是找不到一丝温暖的东西,那个恶鬼用自己的生命和力量来诅咒你,看来,是打算将你内心的阴暗面找出来,把黑暗扩大,最后将你侵蚀。这说起来是个很不起眼的事,但是如果控制,最终人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