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筝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更是一被岑元娘发自真心的关怀,一双眼就控制不住的湿了。
一旁的岑元娘见顾筝也跟着掉起眼泪来,心里不由更加着急:“别哭、别哭,告诉大姐姐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娘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还有,刚刚追着你的那个恶煞是谁?”
顾筝还得靠岑元娘相帮才能见到太夫人,因此她沉默了一歇后,最终低低的说了句:“我娘她没了,初五才下棺入土的。”
“没……没了?!”
岑元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顾筝,确认顾筝的意思是说顾丽娘去世了,才怔怔的喃喃自语道:“怎么就没了呢?不过才离了府上不到半个月……”
“我娘是病逝的……她去了,我表舅一家便……”
顾筝先是说了顾丽娘因病去世、张氏一家心怀不轨等事,随后又提了提玉佩一事:“我躲到邻居家后闲来无事,竟无意中发现……我想这件事定另有隐情,才会又来了岑府,想见太夫人一面、把玉佩呈给她看……”
顾筝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岑元娘,二人说话间岑元娘乘坐的马车已经从角门进了府,换了一辆青油布小车往垂花门驶去。到了垂花门岑元娘先拿了件宽大的披风给顾筝披上,又叫了朱儿、碧儿并几个小丫鬟簇拥着顾筝上了软轿,让丫鬟门一路围在顾筝左右、低调的往岑元娘住的瑞香园抬去。
因顾筝披着宽大的披风,又故意把帽檐压得低低的挡住脸,因此一路行至岑元娘住的暖香阁,都没人觉察到她是先前被太夫人赶出去的顾家表姑娘。
进了岑元娘住的屋子后,岑元娘先是让朱儿打了水、拧了帕子给顾筝擦脸,自个儿又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更了衣,待换下身上那身出门的衣裳后,岑元娘也趁着这些功夫把顾筝先前说的事重新理了一遍,待理出了一个头绪来后方才坐到酸枝四季花罗汉**上和顾筝细谈……
“好妹妹,你那表舅一家也太过混账了,竟打了把你卖给拐子的主意!幸好今儿你正巧在门**到我,否则若真叫他把你虏了去,怕是要凶多吉少了,”岑元娘先是愤愤不平的数落了卢二狗一家几句,随后才接着往重点上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娘很有可能真的是我们家姑奶奶?”
顾筝虽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但嘴上却没把话说得太满:“得给老太太看过玉佩才能知晓,若是我娘临终前交给我的玉佩真是岑家的祖传玉佩,那这事儿十有**就错不了了。”
也是,顾丽娘和顾筝都和太夫人长得十分相似,再加上岑家的祖传玉佩,这两条加一块儿后谁还敢说是凑巧?
毕竟只顾丽娘和太夫人年轻时生得一模一样这一件,就足以叫人震惊和难以置信了……再说了,岑家的祖传玉佩若是和顾丽娘半点干系都没,又怎会偏偏让她贴身佩戴了几十年?且临终前还把她当成家传之宝传给顾筝?
这些种种岑元娘一想就透,因此她很快就和顾筝一样、倾向于相信顾丽娘就是岑家的阿鸾。加上岑元娘本就有心帮顾筝,更是希望顾筝能够重新回到岑府受太夫人的庇护,不要流落在外过那担惊受怕的日子。
因此略微思忖过后岑元娘便主动开口说道:“妹妹你先别着急,我正好要过去给祖母请安,到了祖母跟前我再寻个机会,把你的事同她老人家好好的说一说……”
“若是今儿找不到机会说也无妨,你且先在我这院子里悄悄住下,来日方长、我总会找到机会和祖母细说不是?”岑元娘说完也不给顾筝说客气话的机会,当下便笑着对朱儿几个吩咐道:“你们几个把我前几年穿不下的衣裳翻出来,晚上铺**时再多拿一**被子出来。”
朱儿几个应声下去后,岑元娘便携着顾筝的手说道:“我几年前的衣裳你穿着应该不会太大,给你换洗正好!晚上我们姐妹俩就睡一张**,你不许推脱只许应了我!”
岑元娘的好意让顾筝心里十分感动,且她也知道岑元娘故意把事情大包大揽下来是怕她难堪,于是她也就不再说那些矫情的话语,只身子一歪、故作轻松的倚在软榻上,嬉皮笑脸的说道:“那我可就赖在大姐姐这儿不走了,姐姐到时候可别后悔收留了我才是!”
“你个鬼丫头!我是后悔,后悔当时没求祖母把你留下,让你到了外头吃了这么多苦,还没了娘……”岑元娘说着猛的住了嘴,一面暗恼自己又勾起了顾筝的伤心事,一面赶忙寻了别的话把话题岔开:“不过你放心,此番我定会说服祖母把你留在府上,不再叫你流露外头吃苦受累!”
顾筝不想岑元娘一直担心她,便低下头使劲的眨眼、硬是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待眼泪没了后她方才抬起头,笑笑的叮嘱了岑元娘几句:“大姐姐,你若是寻太夫人说我的事儿,定要避开罗夫人和赵姨娘等人,最好是单独和太夫人说。”
岑元娘一点即通,当下便点头说道:“这点我懂,你放心,我会避开家里其他人、单独和祖母说这件事的。”
姐妹二人又叙了些闲话岑元娘便去给太夫人请安了,可惜岑元娘到了荣寿堂后,发现罗夫人、赵姨娘以及家里的几位姑娘都在,于是她便暂且把顾筝的事藏在心里,一如既往的向太夫人请了安,再把今儿出门去秀妹府上做客的有趣事儿拣了一、两件说与太夫人听……
一直到在荣寿堂用过午膳,岑元娘都碍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