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渊在赶来的路上已经想了无数种折磨叶绍清的法子,原因无它,不过是因为综综连自己都还没有看到,反被叶绍清抢了先机。
步履从容地往叶绍清办公室赶去,谁知道刚走到门口不远处忽然被一个小人儿一把抱住,慕寒渊垂眸,凝眉看着一个小不点儿正攀在自己腿上,从他这个角度往下看,小不点儿嘴里流着不知名的透明液体,尽数抹在了他的裤子上。
慕寒渊的洁癖有多深自然不必说,但也不至于跟个孝子动手,甩了甩大腿却发现这个小不点儿并没有下来的意思,嘴里还模模糊糊哼着什么“粑······啊······”之类的。慕寒渊索性伸手提住了他的衣服后领,用劲儿扯了两下才将他提溜起来。慕寒渊想着搁置到一旁就算了,却不想小不点儿忽然抬起头来······
别说是慕寒渊,就连身后的左蓝也倏然睁大了眸子。
都说世上从无绝对之事,就好比你找不出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但要此刻的左蓝说,眼前这个孩子真就是慕寒渊小时候的翻版,拒他没见过,但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寒渊的表情就更精彩了,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疑惑再到震惊,期间情感流过九曲十八弯,堪堪停在胸口的那抹炽热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自己此时的大脑不够用,想什么卡什么,不过卡了半天慕寒渊总算是确定了一点:眼前这孩子,跟他相似到都不用dna鉴定了。
“综综?”慕寒渊试探性地喊道。
综综一听立刻张开肥肥的徐膊:“粑······啊,粑。”
慕寒渊心头一颤,一股莫名的感动由心间蔓延开来,他急忙追问:“你刚才喊了什么?”
似乎不满目前的状态,综综两腿在空中乱蹬,然后皱着小眉头看向慕寒渊:“爸爸!”
左蓝伸手扶住墙壁,表示难以接受。
慕寒渊转身走到一旁的长椅上,然后将综综放在他腿上,却又觉得这样抱孩子可能也不舒服,于是直接将综综放在地上,低头间看到了综综别在胸口的一枚精致胸针,当即乱跳的一颗心回归正位,舒服的很。
综综胸口别着的胸针慕寒渊在安羽倾身上也看到过,只不过女人是穿起来带在了脖子上,这也算是一种标志,眼前的孩子,就是综综,是他的孩子无疑。
此时安羽倾还在跟叶绍清两人互噎,叶绍清可劲儿抓住当年的事情不放,安羽倾因为现在跟慕寒渊重归于好,所以对于叶绍清的刻意“抨击”充耳不闻,偶尔才回应两句。
叶绍清说的累了,伸手拿过桌上的水润了润喉咙,继续开口:“你说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不方便,早知道你仍旧选择了服装设计这条道路,我跟寒渊早就在a市举办了十七八回的设计展览。”
安羽倾兀自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忽然又听到叶绍清惊呼一声:“综综呢?”
安羽倾闻言四下转头,这才发现综综不见了。
两人慌慌张张奔出门外,却不想一个转角就看到慕寒渊正抱着综综在长椅上玩儿。男人脸上是极少可以看到的明媚笑意,同安羽倾笑时有所不同,那层笑意上沾染着几分孩子气,反而更显温和。
“羽倾,你看到了什么?”叶绍清抬手摘下自己的眼镜,又掏出纸巾仔细擦了擦。
安羽倾木讷回应:“你瞎吗?”别说叶绍清,就连安羽倾自己都有点儿被吓到,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就父慈子孝地在一起了?
再看看慕寒渊身旁的左蓝,男人估计维持这个姿势有一会儿了,两颗眼珠跟玻璃球儿一样,硬邦邦得厉害,看起来大脑完全处于死机状态,就算安羽倾现在晃动鼠标,也擦不出什么火花来。
“你们······”安羽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故意咳嗽了两声。
慕寒渊听到动静抽空抬眸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低头跟综综玩儿,唇畔笑意更甚。安羽倾这样一看就不高兴了,慕寒渊不理她倒也算了,为什么儿子也这样?综综穿着小鞋在慕寒渊腿上踩出了一片小梅花,还“咯咯咯”笑着。
安羽倾放轻步子走上前去,站定在父子俩面前,忍不住轻声问道:“综综知道这位年轻的······呃,年轻的叔叔是谁吗?”
意料之中,慕寒渊瞪她一眼。
综综朝安羽倾甜甜一笑,答曰:“爸爸。”
安羽倾立刻加入左蓝的行列,也没多大反应了。
叶绍清戴好眼镜饶有兴致地走到安羽倾身旁,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调侃道:“没想过我们家老大基因这么强吧,听说寒渊从伯母肚子里出来就会讲人话。”
“滚!”慕寒渊头也不抬地骂道。
安羽倾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在综综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安羽倾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拿出了慕寒渊之前给她的相片,这个她离开的时候也一并带走了,当时她指着照片上眉眼如画的男人对综综说:“综综,这是爸爸。”当时孩子拿着相片在手中把玩,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记住的?那叶绍清这话倒是说准了,慕寒渊的基因的确强大,甚至达到了**的程度。
“我们走。”慕寒渊忽然抱着综综起身。
安羽倾急忙追问:“去哪里啊?”
“去吃饭。”慕寒渊说完抱着综综就走。
安羽倾盯着父子俩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泛酸,慕寒渊何时这么忽视过她?倒是站在身旁的叶绍清捣了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