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清又是一拳将段城打倒在地,让安羽倾觉得惊诧的是,无论段城被打得如何狼狈,男人脸上总是带着胜利的微笑,好像将慕寒渊等人惹得六亲不认便是他最大的成功。
秦榄还稍微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暗自咒骂一声赶紧上前拉开两人,将叶绍清拉至一旁后忍不住低声吼道:“你还要被他操纵心智到什么时候?”
“去你妈的操纵?就他也配?我想揍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叶绍清罕见地骂脏话。
孟千古见状急忙上前从后面抱住叶绍清,不得不说女人有时候就是比男人管用,更别说这还是叶绍清放在心上的女人。
叶绍清逐渐冷静下来,他用力扯了扯衣领,冰冷至极地瞥了眼段城,忽然眸色一闪,看向慕寒渊所在的方向。
慕寒渊此刻半抱着颜琪坐在地上,他眉眼处透着几分焦急,低声唤道:“颜琪!颜琪,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颜琪果然缓缓睁开眼睛,杏眸顿时溢出两行清泪,她痴痴的看着慕寒渊,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以前从来不叫我颜琪,你都是叫我琪琪的,还不是肯原谅我,对吗?”
慕寒渊薄唇紧抿,凝眉不愿意多说一句。
颜琪忽然一笑,连别人看了都觉得她是在自我嘲讽:“我就那么离开你,你恨着我也是好的。”
另一边,安羽倾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实在不明白怎么吃个饭的功夫她最爱的男人就抱着别的女人,听对话还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纠缠。她伸手堪堪扶住桌案一角,眼前有些发黑。
孟千古及时发觉了安羽倾的不妥,急忙走上前去,惊呼道:“羽倾,你没事吧?”
一句话,成功将慕寒渊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慕寒渊呆呆地看着怀中柔若无骨的颜琪,倏然转头看向安羽倾,眼中闪现罕见的慌乱。
安羽倾察觉到慕寒渊的眼光,苍白着脸色冲着他轻轻摇头,然后目光一移,看着颜琪牢牢抓住慕寒渊衣角的手,轻声说道:“什么都别说,先送她去医院。”
慕寒渊盯着安羽倾不说话。
安羽倾瞧颜琪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样子,催促道:“快啊!”无论如何,救人要紧。
叶绍清惊诧地看向安羽倾,然后忽然转头冲慕寒渊的背影喊道:“你要是敢把这个女人带去我的医院,我就弄死她!”
安羽倾闻言觉得有些好笑,她看也不看躺在地上明显脱力的段城,冲着叶绍清跟秦榄轻声说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段城是个怎样的人,安羽倾接触不深,但是这么会儿功夫足够让她对这个男人有个初步了解,简而言之:十分危险!安羽倾不清楚段城眼中深深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他看向慕寒渊的眼神总是充斥着挑衅与不屑,却不难看出强装的成分,无论怎么说,安羽倾对他的印象实在太差。
叶绍清开车跟在慕寒渊的车后面,慕寒渊果然没有去他的医院,而是去了附近最近的一所医院,慕寒渊刚把车停稳叶绍清就同时踩了刹车,安羽倾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慕寒渊抱着颜琪匆忙往医院奔去,她眼睛微涩,恍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实在过于刺眼。
叶绍清捏紧拳头站在安羽倾身边,侧眸看着从她眼中折射出的点点水光,不知道这一切应该从何说起,慕寒渊跟颜琪之间有些太多牵扯,绝非像安羽倾看到的那么简单。
急症室的红灯亮起,安羽倾轻迈着步子走向慕寒渊,男人就那么直直靠在墙壁上,表情是罕见的迷茫,似乎比安羽倾还要懵懂,不知事态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安羽倾打算更靠近一步的时候,叶绍清从后面拉住她,低声说道:“别过去,让他一个人静静。”叶绍清深知今天这场变故对慕寒渊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可是身体却比他做出了更诚实的反应,是需要时间好好理清自己。
安羽倾真就停下脚步,然后深吸一口气,她忽然转身面向叶绍清,笑意牵强:“正好,寒渊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我要需要时间调查清楚一些事情,绍清。”安羽倾深深看进叶绍清复杂的眼眸中:“你告诉我,今天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那个秀······跟寒渊又是什么关系?”
叶绍清紧紧蹙眉,第一次,他这么无措,那些过往要怎么告诉安羽倾,是情深还是孽缘,一旦扒开就是在安羽倾心中划下痕迹,可又怎么能瞒得住?
“羽倾。”叶绍清沉声开口:“那个女人是颜琪,她是······是寒渊之前的爱人。”
安羽倾心头剧颤,一阵难以言说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几乎让她站立不稳,果然!她不是没想过可能性,甚至将这个罗列为最大的可能性,而心中料想千百遍,也不及从叶绍清口中亲耳听到来的心痛,那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寒意,能够唤醒一个人内心最沉重的恐惧。
叶绍清许久后轻叹一声,然后抓过安羽倾的胳膊,将她拉至走廊另一头,秦榄双手插袋,面色冷峻地跟在他们身后。
入秋的阳光总是带着点儿夏季的余温,照射在身上也算灼热,安羽倾如同一座雕塑一般站在这种阳光下,却感觉到周身的全部血液好像都凝固在了一起,彻骨彻骨的寒冷,她抱紧双臂,认真听叶绍清讲述慕寒渊的从前的故事。
正如安羽倾的青春岁月中出现过一个洛岸,慕寒渊生命中也有一个曾经的恋人,那就是颜琪。但是不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