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可可低着头,毫无察觉大缯悄然走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她呆愣的样子,大缯觉得,等下还是做些详细的检查,别真给掐傻了。
“听说缺氧会变笨。”婉莉也没察觉到大缯走近来,轻声笑道。
可可慢慢抬起头,眼神从未有的清明,“我只是在想,那家伙为什么要用掐的。”
大家觉得这问题,还真是**啊。
可可却自顾自的开始嘀咕,“如果电击是为了让我昏迷不会大喊大叫招惹注意,那我昏过去之后,他大可一刀干掉我,无声而有效,然后慢慢搜索我身上有没有带钥匙。更主要的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我给死里逃生咯,给他造成更多麻烦。”可可停顿了下,“除非他喜欢掐人”
“什么”好像还说到点道理上去了
“我是说,这家伙喜欢掐人,喜欢感受别人的生命力在他手下慢慢流逝晓哲,白天的验尸照片你带着么”
“我笔记本里有,在白翎的车上,你要我现在去取。”晓哲说着小跑了出去,白翎正愣着,大缯给了个眼神,于是跟着晓哲出去了。
大缯看看可可稍微恢复了点平时的精神,终于安心了点。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让一同来的警员送婉莉回去,徐婉莉磨磨蹭蹭,“队长,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去”
大缯看着手机短信头也不抬,“我回个屁,我今晚非看着这小妮子不可,回头真被弄死了,我哭都来不及。”大缯的意思是,危险还没解决,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算好,一天之内,一定要抓住这个在警局里都敢这么乱来的混账
但是在徐婉莉看来,大缯说不走完全就是为了这个女法医嘛,这让她有点不是滋味,恨恨的想,早知道就不救她了,被掐死算数。当然,想想而已。
晓哲和白翎带着电脑进来了,可可找到徐丽尸体颈部黑蝴蝶的照片,放大,放大,左手拿起镜子照着自己的脖子,左右对比起来。
其他人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果然”可可指着自己的脖子,“我脖子左边这里,还有这里,说明这人右手的食指和左手的无名指习惯性用力最大,同样的用力方式,看照片上,黑蝴蝶的左边第一个手指和右边第三个,也是痕迹最深的。掐我的这个人,就是在徐丽死之前掐过她的人。”
“那、那这人看来是被逼急了”晓哲终于也担心起来
白翎道:“第一次想毁尸灭迹被我们阻止了,第二次想偷走尸体结果冰柜上了锁,这次干脆袭击法医想抢到钥匙,这货是疯了吗”
“在公安局做这种事,得要多大的胆子”
“但也说明,我们查对了方向,徐丽的死没那么简单。”大缯摸摸下巴,脑海里对情况大概有了个猜想。
晓哲严肃道,“所以、浔姐你更不能把我支开,现在法医科的人,开会的开会出差的出差,没了我你就一个人不是更危险”
浔可然抬头,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苏晓哲顿时觉得脊梁骨一颤,但脸上倔强的表情却不退。
大缯对白翎做了个眼神,白翎立刻会意,半拖半就把晓哲带出了病房,婉莉也顺着溜了出去。
挂断和保卫科长老谷再联络的电话,大缯回过头。察觉病房里只剩下浔可然和自己两个人。
安静的夜。
可可坐在**沿,低着头一动不动,大缯突然觉得这样安静的可可有点让人忍不住觉得有点楚楚可怜
可可低着头说周队长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大缯哼哼,大手大脚坐倒沙发上,“得了吧你,要不是今天运气好,你家常老爷子非把我劈成几瓣不可。”
可可微笑,“我师傅从来不杀猪。”
大缯嘴角抽搐了几下楚楚可怜个头。忍不住跨前几步,准备赏她个爆栗子,可可笑着抬手挡,就和大缯手碰手上了。
“你手怎么像冰一样”大缯发现了新大陆。
可可的脸上笑容消失,手也缩回去,脖子上的勒痕从发丝间露出来,斑斑驳驳。
大缯很想伸手去触碰那些痕迹,温柔的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暗暗摇头,转身往门口走。
“你去哪儿”可可抬头看着他。
“去吃饭。”大缯没有好气的说,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闷气,“还有事”
可可开口想说什么,又冻在那里,最后捏捏诺诺,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慢慢的又把头低了下去,安静的摇摇头。
大缯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咬牙,腾腾腾转过来走到可可面前蹲下。
“喂你到底想”大缯一蹲下看到她的脸,就僵住了
一贯张牙舞爪的小丫头,居然低着头一颗一颗的在掉泪。
大缯张着嘴,傻叉一样愣在那里。
“每次每次清理验尸台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时候会轮到我躺在上面,原原来一点都不遥远。”可可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颤抖。
大缯把她小小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别哭了,我哪也不去。”
“可是可可是我想吃羊肉串”可可一边抽抽搭搭,一边说。
“闭嘴”大缯很无语。
“你身上香水味,好难闻”可可靠在他肩膀上一边吸鼻涕,一边笑。
大缯深呼吸再深呼吸,老师从刑育我们不要和智障儿童计较,嗯。
可可把大缯相亲专用的香喷喷闪闪亮休闲西装蹭了一肩膀的鼻涕。
新的一天。
阳光跳跃地撒进公安大楼保卫科,全体保安人员今早都收到紧急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