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俗话,常常被人们当做至理名言,未必出自哪位名人,但往往会某一刻,毫无偏差的击中你的人生。
比如常常在书中会看到一种说法,人生中至关重要的某些时刻,都会出现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
比如可可常回忆起那一切变故发生的起dian在哪里,似乎那么平淡之中,突然一句话,空气中的某些分子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好像轻轻发出噗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打破了,然后那个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扯出一丝变异。
“这个好,嘿嘿……”豹子的手从内棺最旁边的陪葬品堆里取出一件玉器。
“唉,豹子你就是个傻孩子,旁边放着鎏金的首饰盒不拿,偏挑了个成色一般的玉。”舅舅和豹子站在一起,双手叉腰,像看着调皮的侄子在摘桃子一样悠哉。
“舅舅你别挑我刺,玉器特易碎,只要出了这里,那才叫一个值钱,你懂不懂啊你!”
舅舅笑着摇头,也不辩驳,抬眼看着对面的可可和军子。
军子沉默如旧,干净利落地将一些小型的陪葬品简单包裹起来,放进包里。
可可忍不住问,“舅舅,他们这样拿,没问题吗?”
舅舅微笑,“取之难竭。”
“有什么问题?这老妖婆自己死透了还要这么多好东西陪着,占有欲太强了,我们替人民群众教育一下她腐朽的思想!”豹子越说越起劲,还看看舅舅和可可,“诶你们俩什么都不要?你们有毛病啊?”
可可脱口而出,“如果说到毛病,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军子的病。”
“啥?”豹子疑惑地看着可可,又看了看军子。
空气猛然寂静了,舅舅皱起了眉,但是可可没看到,她抬起下巴,微微眯起的视线全集中在一旁这个沉默的男人身上,我等着,看你有什么反应。
嘴角翘起诡异的笑。
这是可可看到的唯一变化,一种危险的直觉让她呆滞了,只一秒,变故瞬间就发生。
军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她,在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她绑在身前,一把黑色的手枪口正对准在可可的脖子上。
“军子!”豹子吼了一声,“干嘛啊!”
可可被身后的军子勒住脖子,慢慢后退了半步,耳边传来一个从未听到过的嘶哑声音。
“李一骥……好久不见。”
舅舅浑身一震。
豹子瞪大了眼睛,“军子,你不是……哑巴?”
军子又扯开那诡异的笑,眼神飘到脸色阴沉的舅舅身上,“没想到是我吧,大哥!”
豹子回头看一眼舅子,他叫你什么?大哥?
“一骏,你整容了。”
豹子嘴巴一张一合,“李……一骏?那个,亲手杀了自己儿子的,四叔?”
“拜你所赐!你们把我扔在那个兽坑里等死,就没想过还有今天吧?我脸上被机关挂了两道痕,全磨平了,尽管这声音改不了,我就不说话。”
“改不了的不是声音,是你那副德行!”舅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与冷漠。
“我德行?我他妈的什么德行!你说说看!”沙哑的声线,难掩龇牙咧嘴的愤怒。
“你杀了张焕。”
李一骏没有吱声。
“你还在下墓之前开枪杀了山上那个年轻向导,别以为给自己头上撞个包装作被袭击,我就闻不到你身上的火药味。”
一直仔细听着他们对白的可可,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舅舅时候他说的“职业病,鼻子很灵”那句玩笑话,居然是真的。
舅舅继续道,“你杀人不眨眼,要不是几次对一起下墓的兄弟动手,连亲生子也不放过,我们会那样处置你?”
李一骏咧嘴冷笑,“就你正义凛然?大哥,照我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墓门,今儿在这里,你比我,高尚不到哪里去!”
舅舅皱眉,开始思考这家伙到底想要什么。
“倒是你,”对准在脖子上的枪口,慢慢移到了可可的脸上,她几乎能闻到枪口带有独特的火药味,“小妮子,”沙哑的声音,“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嗯?”
可可暗暗咽了口水,深吸气,让自己努力忽略时不时碰触在脸上的枪口,“在刚才石道里趴着的时候,你脸上肌肉发生了震颤,让我想到肾病综合症,还有那个小孩手臂上我看到了紫癜,你们俩的症状指向同样病因——金属中毒,确切讲是慢性汞中毒,我打赌你的牙齿已经开始脱落,”可可不知道是想要拖延时间,还是打算转移谁的注意力,话不停顿,“制作掌灯童子时候,暴露在空气中水银会不间断变成汞蒸汽,长时间接触就会造成的慢性中毒,你需要治疗,否则……”
“闭嘴!”李一骏的枪口狠狠戳在脸上,可可觉得下颚骨有dian疼。
“什么叫掌灯童……”豹子目光盯死李一骏,话却问的是舅舅
舅舅沉默不言,眼神中充满可可从未见过的阴沉。
抬眼,李一骏看着对面两个人,“豹子,把你手里的袋子扔地上,别耍花招,我枪里子弹足够给你们每人身上开三个洞。”
豹子和舅舅对视了一眼,默默将装满陪葬品的布袋放在地上。
“后退,往那边后退!”
舅舅和豹子双手举着,慢慢沿着内棺的侧面,退到女神像脚下,而架着可可的李一骏并没有止步,反而一步步逼近,手上的枪口,半厘米都没有离开过可可的脸。
舅舅心里暗叫不好,如果这家伙只是要逃跑,不必跟着我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