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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人多喧嚣,她请菜菜先带公子辰与流云去二楼小坐。
四目相对,菜菜脸一红,低头道:“公子这边请。”
“姑娘请。”公子辰谦虚礼让。
“公子是客,理应先请才对。”
见两人让来让去,跟在公子辰身后的流云呵呵一笑,“两位都不走,那就让妈妈先走罢。”说罢,挥着手帕径自上了楼。
菜菜脸颊更红,低着头不敢看公子辰,“还是公子先请罢。”
“好。”公子辰没再推让,转身上了楼。
他们上楼后,程小野便回到门前张罗着放炮仗。
“吉时到了,快准备点炮仗。”程小野吩咐道。
两个男子闻言,立刻点上香火拿着来到炮仗前头。就在这时,一阵锣鼓声从巷口拐角处传出,杜明月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开过来了。
“让开,快让开,耽误了娶亲的吉时,你们谁负责得起?”前面开路的人很是嚣张霸道。
“耽误了我们开业的吉时,你们就负担得起吗?”店里的人也毫不相让。
两方一时僵持起来,娶亲队伍半步不停,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就要强行通过。
“吉时到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两个拿着香火的男子不管人群中的骚|乱,点燃了炮仗。
程小野本意是想放杜明月的送亲队伍过去,见他们如此嚣张便犹豫了一下,也就是这一犹豫,事态失控了。
噼里啪啦的炮仗声顿时淹没了喧嚣,为首的马受到惊吓,昂起头“嘶”的一声长啸,狂躁不安的原地踏着蹄子不敢前进。
“吁,吁……”马上的人拼命拽着缰绳。
“大家都让一让,小心别让马伤了。”程小野喊道。
芙蓉巷本就是人口密集的地段,今日开业,她又请来了吹打的班子,不少人们聚在这里看热闹。万一马惊了,势必会造成踩踏,晦气事小,万一伤了人就麻烦了。
“出什么事了?”苏晴儿听到吵闹声赶了出来。
不一会儿,公子辰、流云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来了一队迎亲队伍。”场面太乱,一时程小野也不知该如何控制了。
队伍经久不动,花轿中杜明月不由得纳闷起来。
“怎么不走了?”她掀开轿门探出半张脸,不耐烦的问道。
“秀,您怎么出来了?!”丫鬟小桃立刻凑上前,要把她推回轿里,“您快把盖头盖上,新娘子不能自己掀盖头,不吉利!”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前面怎么吵起来了?”
“有个什么漱芳斋开张,挡了咱们送亲的队伍,姑父正在和他们交涉呢。”小桃淬了一口唾液,哼道:“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不长眼色,竟然挡了秀的道。”
“漱芳斋?”杜明月剜了门面上的牌匾一眼,“改日我定让哥哥打听打听这是谁家开的。”
言语间,已是狠狠的记了漱芳斋一笔恶债。
路口的另一边,还堵着一辆马车。
打问情况的家敦来,对着马车禀报道:“老爷,是杜府杜明月送亲的轿子,遇上了一家铺子开业放炮仗,结果两家各不相让,吵起来了。”
车帘被掀起来,一脸福态,戴着师爷帽的男人伸出了脑袋。
他正是梅县县丞宋世福。
“老爷,我们可要绕跑么?”车夫战战兢兢的问道。
自从宋光祖被流放边塞,老爷的脾气就有些难以琢磨。前几日,有个自称是宋光祖好友的男子到了府上,与他交谈过后,他更是大发雷霆,把家里摔了个乱七八糟,还打发了几个下人。
现在,在他身边伺候的人个个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打发了。
宋世福透过马车夫的肩膀望着前方,半晌,他问道:“可知是何人开店?”
“听说是个叫程小野的女子,方才看到清月阁的流云也在店前,像是前来道贺,似乎与那程小野很是相熟。”
“程小野?”宋世福猛的想起李三的话。
宋光祖在清月阁被人陷害,而这个幕后指使,就是程小野!宋世福眼神倏得狠戾起来,拳头握得咯咯响,凌厉的眼神,恨不能将漱芳斋三个大字撕成碎片。
“去,把事情闹大点,越大越好!”他狠狠撂下车帘。
几个下人,满头大汗面面相觑。
把场面闹大,还要越大越好?县丞大人的意思是要闹出人命吗?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几个人混进了人群中。
炮仗声过,送亲队伍的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公子辰帮着程小野疏通人群让出来一条路。杜家姑爷还算是通情达理,就想过去。
牵马的下人拦住他,道:“少爷,您今日娶亲,被他们耽误了时辰,哪能这么容易就算了。”
“呵。”程小野笑了,“这位的话我就听不懂了,你们少爷今日娶亲不假,我家铺子今日也是真。这道路又不是你家的,怎么你娶亲能走,我开张就不能放鞭炮了?觉得耽误时辰,你们大可绕道嘛。”
下人被她一堵,不由得涨红了脸,“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再不走,你家少爷可就真误了吉时了。”
“别争了,走吧。”马上的少年睨了程小野一眼,沉声道。
“哼,我们少爷肚量大,不与你一般计较。”下人骂了句,拽起缰绳便要走。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哀嚎,一个抬轿的轿夫突然倒下,四人少了一人,轿子失去重心,翻了。轿子砸到了好几个人,人群中一阵鸡飞狗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