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微赧,她接受不了目光盯着自己身体看。去泡汤,那满身的痕迹,不得都暴露于人前。
视线一转,竟瞥到那张大**,昨晚的一幕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心中极乱,但乱中却依然清晰地记住了那两个字!
为何,他总要用‘虚伪’来伤她?
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虚伪吗?或者说,她要怎么做,才算得上一个让他基本满意的王后?
摊开手心,看着昨日不甚被花枝划伤的手心,心中微微苦涩,昨日,他拉过她的手,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发现她手心里的伤。
他和她之间,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哪怕他站得离她再近,他的心仍然和她相隔万里!
他看不见,不是他不够细心,是他离她好远!
她不是他心里的红妃,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或许,他对她好,只不过是掩盖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实!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赫炎晋的脸,霸气的,冷酷的,温柔的,深沉的……竟然深刻之极!
回忆中她却惶恐地发现,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像自己,竟在他的温柔陷进下,变得贪心起来。
例如,昨日他温柔送来披风为她御寒,让太后夸赞他们鹣鲽情深。
上次宫门**袭,他也这样对她。
让父亲以为她嫁过来之后,只记得了风花雪月事,忘了最初入府的目的。
这两三天,父亲要是约见她,也不是没时间。
可父亲既不传信也不带话,是还在生她的气呢?还是知女莫若父,深知她本性的父亲,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为难她!
赫炎晋有逆谋造反之心!
她手里拿着那块南海奇精却迟迟不与父亲通报,她这是在干什么?
若是因此让父亲失去先机,皇帝怪罪下来,轻则父亲乌纱不保,重则,俞家上下百来口的性命都会受到牵连!
他,其实从不曾对她起过真心,也绝早便察觉她在监视他。
那些眼波交流,暗自心喜,月下牵手,于他,不过是他一生中无数华丽大戏中最普通的一场!
赫炎晋,太可怕了?!
只有她傻,今日才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一场算计。
她居然会让自己失控,差点挣脱不及!
她深深吸气,吸去满腹莫名的悲酸,逼毒般压在心深处,再缓缓呼气,呼出一个清淡的笑容。
挥开绒毯走至窗前,伸手推开那扇自闭的心窗,她对着烟雨朦胧深处的庆祥殿呵笑赫炎晋,你想试我?!
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哪来的荣幸使你煞费苦心经营?
我无心卷入你们男人世界的明争暗斗,可是你却连我也不放过,那我,又何必为你隐瞒什么?
你的南海奇精,我定当仰最好的诚,亲手还给你。
天色渐渐暗下,南征的大军已经行至距京城百里之遥的荒山野岭中。
避过一处村寨,赫炎晋传下令来,三军原地休息,养精蓄锐。
趁着太阳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军队已经升起了篝火,支起了帐篷,伴随着幽幽山风飘荡着的还有伙房里飘来的饭香。
主帅帐篷里,蟾宫已经支开了所有不相干人等,此时围坐在将军台边的四人,都是赫炎晋的亲信。
古大夫在随手整理着一路采进药筐里的草药,在他右侧摆个台子就开始心无旁骛。蟾宫敛眉低眼站在他身后,另两位是他的下属,飞箭营将军孟关和主管兵器研发的将军黎伦。
“呼……我还以为爷这次能去荡平蛮族,还是去那个又热又湿的南地,我好生辛苦才调理好的水土不服,估计这次又要卧**不起了!”
身为飞箭营的头头,孟关长得五大三粗,按理说粗细不分的他那会那样娇气,可他偏偏就对南方的气候敏感,第一天就卧**不起,飞箭营的事还得赫炎晋操心,事后被大家伙损得极惨!
对面的黎伦把玩着从他腰上抢来的飞羽,一边乐呵一边道,“难道去北地你就不会水土不服了?弄不好整出个冻疮满身的,拔弓都没力,不又要爷带你上阵!”
孟关粗眉一挑,不悦地喝起来,“北地能有多冷,与京城的气候也不差多少吧!可那南方不同,几月就飞蚊子,上次在山里偷袭那支叛军,斗大的蚊蝇,差点没把我蜇死!”
“那这次不如我替你上阵!”孟关话音刚落,有人插话,来得及时。
众人抬眼看去,就见一士兵打扮的男子走入帐中来,孟关刚要呵斥,却见那人摘下了头盔,冲着他四人笑。
“扶邦?!”孟关一怔,也率先反应,冲来便把兄弟抱住。
远处的赫炎晋已经皱眉疾声道,“你不在王府跑这来干什么?”
“我的伤已经好了五哥……我当然得随行而来,呆在王府里岂不闷死我,再说,你王府里那么多女人,你放心我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在你府上……”话到此处扶邦突然觉得不对,讪讪住口,赶紧偸觑赫炎晋面色,见他一脸阴沉莫名,心底隐隐不安起来。
难道五哥还真的以为他思想龌龊?
不信他,总要相信那些对五哥死心塌地的女人吧!
蟾宫见此冷意,忙地抢声道,“爷才不那样想你,你瞎解释什么?爷不让你来,是让你保护府上诸位娘娘,你倒好,玩性一发,什么事都不记得细想一道!”
说罢,他便看向那位暗涌正浓的主,拼命给扶邦使眼色。
扶邦也难得的尴尬起来,清咳一声,目光四处乱晃,胡乱道,“我来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