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站起来,喃喃一句:“妹妹……”
生锈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寻着那稚嫩而又撕心裂肺的哭声走去。..
“妹妹,妹妹……”她垂着头,在黑暗潮湿的地板缓缓地走到清宁殿,脖子的那道伤痕,血迹已经干涸。
“呜呜呜!不要……”那忻娘抱着妇人的尸体大哭,那把剑那么近,近得都快插入她的双眼。
“住手!”一声冷喝传来,一娥转过头,呵,这又是谁,居然命令她。想罢,那把利剑又近了些!
“我是皇后的人!住……手!”千穆怒喝一声,冲上前,把那个忻娘护在身后。眼前这个女子是幻国将军的女婢,如今大肆屠府,一定是得了皇后或者太子的命令。
果然,千穆道明了身份后,一娥把剑收了起来:“那这忻娘运气好,哼。”
千穆闻着这冲天的血腥味,几欲呕吐,她道:“北王府的人,你全杀了?”
“是。”一娥低下头,轻轻地抚摸怀里那把剑。
“那北王他……”千穆一傻眼,紧张得不行。
一娥得意地一笑:“没了。”
“你……”
“哟,身为皇后的人,你该不会对敌人抱有幻想?”一娥鄙夷地望着千穆,冷哼一声,早就听说这个女子是下三滥的手段才进了王府,今日看来,这千大秀对北王倒也算得上情真意切。
千穆被说得不敢言语,只是低着头搂着那个忻娘:“ 小妹妹,你来这里作甚?”
忻娘见此人救了自己,便以为是好人,就把娘亲的话复述了一遍:“我们曾受过王妃的恩惠,娘亲听到王府出事了,便来寻王妃,希望能为王妃尽一些绵薄之力。”
千穆的脸一变,把忻娘推开。
一娥更是嘲笑不已。
“杀了她。”千穆冷冷地道。忻娘吓得浑身一抖,大大的眼睛满是泪水。
“咻。”一娥很乐意拔出了剑。
一声通传,打断了她的动作。
“皇后驾到!”
只见羽后领着人,急匆匆地从大门那里进来。一娥放下剑,发了一声口哨,继而无数个影子从玲珑大殿冒了出来,纷纷跪见皇后。
“万祁阳在哪儿?”羽后一进门便喝道。
“启禀皇后,北王府全部叛贼,已经全部剿杀完毕!”一娥冷声道。
“杀了?”羽后并没有预料中的欣喜,甚至带上了几分怒意。
“是。”
“放肆!”不料,羽后大怒,一巴掌甩向了一娥:“本后的儿子轮不到你杀!等一下再收拾你!他人在哪儿?”
“南中殿。”一娥捂着脸,低声道。
“哼。”羽后立马甩袖而去,跨过一个个尸体,让一娥领路,一行人往南中殿奔去。
我儿,我儿……千万不能死。羽后 舔了舔嘴唇,心里念叨个不停。
“嘭!”南中殿的门,被一下子撞开。
眼前的场景,让羽后倍感屈辱:“这就是你的全杀了?”
一娥一愣,原本躺满了尸体的南中殿,空空荡荡。
“皇后,当初他们就是被困在这里,我……我杀了他们的。”一娥傻了眼,万祁阳明明死在了柱子上,而颜蝶陌倒在了井边。
可任她怎么说,眼前的事实,都在证明她就是在撒谎。
“人齐了。”一声幽幽的笑意,不知从何处飘来。一娥抖了抖,居然是她!又是她!
羽后瞥了一眼四周,周围并没有人,那声音仿若是凭空出现一般,这颜蝶陌的内力,真是更进一层楼了!
“ 哈哈……”不知道在哪儿的颜蝶陌笑了起来,“嘭”地一声,玲珑大殿所有的宫门大开。
羽后带来的杀手,全部紧张地拔剑待命。
这玲珑大殿的门一开,许多想要看热闹的百姓,这下有东西看了。
“出来!”羽后冷喝一声,这贼女子又玩什么把戏!
“我在这里。”
“岂有此理!”深感被糊弄的羽后,气得一甩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清宁大殿。
“呼!”此时,深冬的风,在呼呼地吹着。玲珑大殿飘满了白纸,每一张白纸写了几个歪歪斜斜的字。
正是这些字,让北王府从弱势,完全逆转。
听闻玲珑大殿大门已开,杀戮结束,官员和民众早就络绎不绝地来到了大殿外纷纷观望,纵然大家有所耳闻这场三天三夜的杀戮有多残忍,可当看见满地的尸体时,普通民众还是扭过头去,惊叹之余还怜悯了一番无辜的宫女。
羽后到达大门口,一阵风吹过,一张纸就扑到了她的脸上。
她猛地扯下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是歪歪斜斜的大字:我必夺位。
那一张张纸,同样飘向了民众,他们捡起来一看,这不就是传言中的宣战书么,咋写得这么丑。
羽后正疑惑之际,那坐在地上的颜蝶陌,把手里的毛笔一扔,笑得灿烂极了:“母后,你来啦!我好想你!”
什么?羽后此刻怀疑自己耳朵坏了,所以才听到了不可能听到的东西。
百姓们一听,纷纷低声细语,这皇后把玲珑大殿的人都杀了,这王妃咋还对羽后那么亲昵。
温驯的颜蝶陌,一反平日里那个狠毒冷血的模样,她上前一把搂住羽后,撒娇道:“母后,你看我练的字,可好看?”
眼前这么多外人,冷羽纵然恼怒,却没有表现出来。颜蝶陌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身体僵了僵。
见她一直不说话,颜蝶陌闪了闪眼睛,嘟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