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班在村口的车上留了岗哨,董平是特种兵出身,他当然不会被哨兵轻易发现。董平绕了过去,从另一边迂回靠近了村庄。
这里的小山村也有围墙,只不过在热兵器时代,高大的围墙什么用都没有,反倒目标太大,一炮就轰塌了。所以,这个时候村寨的围墙多半是只有一米多高,平时当作围墙,战时可以作为射击的掩体,刚好是个胸墙。
现在,村子里面好多房子都亮着灯,显然是在招待这些塔利班。“妈的,老子还没吃东西呐!”董平摸摸自己的大胡子,把包头往下压压,将贝雷塔手枪揣在怀里,裹紧了羊皮袄翻墙进了村子。
他双手操袖,走到一户亮灯的房子后院。四下看看,天已经能够完全黑下来了,再这样的村落,没有任何室外的照明,四下里只有家家户户的窗户泄露出来的灯光。
董平跳进这家的院子,贴在了房子的后墙。他悄悄探头向窗户里面看,遮挡得并不严密的窗帘留下一条缝隙,董平看到房子里面正在吃饭,五六个塔利班的士兵坐在条桌的两边,桌上有酒有肉,还有几个女人,被男人抱在怀里,相互灌着酒。
董平一看人家这酒肉女人的,自己肚子里面就更加饥肠辘辘了。董平是个有酒瘾的人,酒量不算太大,可就是好喝。来阿富汗之前他还想,阿富汗是穆斯林国家,古兰经和国家法律都是禁酒的,害怕喝不到酒。
可是来了一看,战乱不光带来了外国的军队,还带来了外国的烈酒。本国的人也开始酿酒,禁酒令已经成为一张废纸,阿富汗人自己也喝,也贩酒。
董平原路离开这家的院子,他留到村边的一户小房子,里面的灯光很微弱,他从外面看进去,窗户里面只有夫妻两个在吃饭,而且只点着一盏油灯。
就这家吧,董平走上前敲门。男人出来开门,董平用不大流利的当地土话说道:“你好,朋友,我是路过的,想要吃点东西,我给钱,美元!”董平掏出来几张美元现金晃动道。
“你是说,我们给你吃的,你给我们美元?”男人看到美元眼睛开始放光。
董平走进去,这家很贫寒,房屋破旧,而且有些脏乱。女人站起来,用黑纱将自己的半张脸遮挡了。
男主人对女人哇啦哇啦说了几句口音很重的土库曼语,看来他们这个村落是土库曼族人的部落。女人马上离开了,男人请董平上炕坐下。
桌子上有烤饼和蔬菜,董平拿了一张一百美元的现钞塞给男人,自己伸手拿起一张大饼大口咬了吃,男人倒了一罐羊奶给他,董平接过来大口喝了,还微笑对男人竖起大拇指。
“你,你是塔利班?”男人有些敬畏地问道,同时将手里的美元攥得紧紧的。
董平抓了一把叫不上名的蔬菜塞进嘴巴,心说没有肉啊,看来这家的确很穷。这时女人从外面会来了,手里端了一个陶罐走过来,把陶罐放在桌子上。
“先生,这里有一点咸肉,我们家的羊都给孩子治病卖掉了,就留下这么一点肉……”男人表情悲伤,用一把剔刀将陶罐里面的肉挖出来,放在董平面前的托盘里。
“好的,我给钱,等下我可以住在你们家吗?明天早上我就走?”董平又掏出来一张百元的美钞。
对于这样的家庭,两百美元绝对是大钱了。夫妻两个都右手放在左胸标识最高礼节的感谢,董平笑笑说:“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们让我住下,对了,村里好像来了塔利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