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与桑丘子睿的谈话,显然是并不愉快,也并没有什么建设性的进展。
倒是桑丘子睿透过她的话,对浅夏的了解,更为深刻了一些。
浅夏的眉眼微沉,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自己跟前的白水,她身上那有些阴郁的气质,显然是已经影响到了对面的桑丘子睿。
“浅夏,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儿,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你猜到了其中一颗帝王星是我,那么,另一颗呢?”
浅夏的眉心微动,并不言语。
“另一颗帝王星是谁,我们两人心知肚明。我说过,我当年做错了选择,这一世,我自然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只是我倒要看看,皇权的**,对于穆流年来说,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你想做什么?”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你应该早就猜到的,我既然是先全力地配合了穆流年,现在,我为什么不能帮着肖云放来铲除一些障碍呢?”
“你想让他们两个成为敌人?”
“不!我知道穆流年的本事,也清楚肖云放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不可能是穆流年的对手,所以,正如你所说,肖云放,注定不过是夜空中的一颗流星,穆流年,才是那一颗永恒闪亮的星星。”
浅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眉梢处似乎是还挂有几分的寒意。
桑丘子睿的话,她大概已经明白了,只是她很难相信桑丘子睿到底为什么要布这样的一个局?仅仅只是因为她?
这也太过牵强了一些吧?
“你想要将穆流年逼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不错!浅夏越来越聪明了。”
桑丘子睿笑地很诚恳,眸光里闪动着的光芒,一下子似乎是令这小厅里,多了几分的热气。
“为什么?”
浅夏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整个人的气质已是从刚才的忧郁,转为了冰寒。
纵容她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是此刻她那寒如冰霜的眸光,也是令对面的人,极其不舒服。
“我以为你会知道。”桑丘子睿笑地很无害。
“你要看着他坐上那个位置,然后再与他相争?桑丘子睿,我从来不相信你对皇权已经失去了兴趣。一个从骨子里便贪恋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追求?”
桑丘子睿又笑了,笑的有几分凄凉。
他在浅夏的心目中,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么?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改变,始终都无法扭转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桑丘子睿觉得自己的心口都有那种一揪一揪的疼痛感。
想到了师父当年曾说的话,他说,真的到了自己的心疼痛难忍的时候,他就会明白了,当初他带给浅夏的伤,到底有多深。
这就是报应么?
桑丘子睿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名女子,熟悉而又陌生。
那眉眼间,谈笑间,举手投足间,她都是无可挑剔地。
可就是这样的她,对别人总是那样的不咸不淡,至少不会厌恶,可是唯独对自己,总是这般的冷冰冰,甚至是无休止的拿刀子来戳他的心。
这世间,也不过就是一个云浅夏,敢如此对他!
可是他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受虐的人。
即便是现在浅夏对他如此恶劣的态度,他的心为此而揪地生疼,可是他偏偏还有了一种极其享受的感觉。
这是不是**?
“浅夏,你觉得,我是为了那个龙椅,所以,才故意让他们两边都壮大起来,然后再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难道不是吗?或许,你能给我一个更为合理的理由。”
桑丘子睿看了浅夏的腹部一眼,轻轻一笑,唇角挑了挑,“其实,有什么理由,还重要么?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你只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只相信你的穆流年,是不是?”
浅夏紧抿了唇,不曾出声。
“你不愿意承认?还是说你心里其实是什么都清楚的,只是不愿意让自己来面对这一切?浅夏,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我以为你会知道,我到底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桑丘子睿的眼睛竟然是微微有了一层水汽,很快,他的表情,让人看着很是难受,似哭似笑,痛苦且悲切。
“浅夏,我知道你不愿意再相信我了。我知道是我当初将你伤地太深,所以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浅夏,这世上何人没有犯过错?你为何总是要揪着我一个人的过错?难道你就没有犯过错么?”
浅夏的心底一紧,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徐泽远!
轻轻地闭了闭眼,浅夏的表情,也说不上是有多么的淡然,至少,在桑丘子睿看来,她的表情,还是有几分的痛苦的。
“就算是你再信任穆流年,他就没有犯过错么?他对你就没有什么隐瞒么?只不过是你现在选择了相信他,所以你才会如此。就因为他是前世的那个护着你的男人,所以,你对他就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我,就是如此地残忍吗?”
“不!”
浅夏手中的杯子,重重地落在了茶几上。
看着溢出来的水,将她的指尖打湿,更衬得她的手指莹润亮白了些。
浅夏的手指微颤,许是刚刚用力过猛所致,许是刚刚他的话,深深的刺痛到了她。
“桑丘子睿,我之所以会信任元初,那是因为我喜欢他,我在意他。跟他是不是那个男人,没有一丁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