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性子的人,只怕是将来在战场上,也要吃大亏的。
“父王,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派兵去骚扰紫夜的边关?现在桑丘烈的军营里瘟疫丛生,这个时候,其实也是我们出兵攻打紫夜的最佳时机。”
“你只看到了紫夜的脆弱,怎么就没有看到我们的这种种弱点呢?”
睿亲王猛地一拍桌子,他是真的有点儿火大了!
这个儿子,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他竟然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你想想看,这才多长时间,咱们的军营里总共损失了多少的大将了?**之间,十万人的军营里,竟然是有八百多人被人给抹了脖子,而无人知晓。你怎么不想想,这得是什么样儿的人,才能做到的?”
皇甫定涛头垂地愈发低了些。
“穆流年敢用这一手,就算是将来被人问责,他也敢抬着头承认这是他的兵做的事儿!这不仅仅是对我苍溟的侮辱,更是人家紫夜穆家军的荣耀!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父王,儿子知错了,您别生气。”
睿亲王长叹了一声,看着画像上那个温婉沉静的女子,再想想自己,怎么这孩子就没有一点儿性子,能像他母亲呢?
但凡是有一点点的像,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操心了。
“你起来吧,没我的话,不许出门,在你自己的院子里,自省一个月,好好想想你都做错了什么。”
“是,父王。”
睿亲王又在书房里待了好半天,这才吩咐人备车,去了玄清宫。
“你来了?”国师一袭白衣,头发只是随意地拿发带系了一下。
稍显宽大的衣袍,倒是显得这位国师更为清瘦了一些。
“还是你这里清净些。一进来,原本有些烦闷的心,这会儿也就渐渐地静了下来。”
国师示意他坐下,再为他斟了茶。
香烟轻轻袅袅,屋内极静,只闻国师不亭地摆弄茶具的声音。
许久,睿亲王才道,“今日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着定远隐瞒了下来,只怕,皇上也不会轻饶了这孩子。”
“王兄,你该明白,世子这样的性子,若是不能**过来,只怕不必皇上动手,我就会先废了他。”
睿亲王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本事。不然,你也不会成为了苍溟的国师。我来,不也就是为了此事?”
“修身养性,可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再则,他的性子过于偏激,他的人生里,似乎是在执着着某件事,某个人。”
某个人?
睿亲王的手顿了一下,复又端着茶盏,凑到了嘴前。
“王兄多年来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分外地**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样的性子,只怕早晚会害了他。王兄,你父睿亲王府,还是早些先给他办桩喜事为妙。”
睿亲王的手一抖,面色微变。
“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国师?五弟?”
国师摇摇头,淡淡地笑了,“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劝你先为他谋桩婚事,一来是因为他也的确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二来,你们睿亲王府的子嗣太过单薄了。早些有了血脉传承,兴许,会对他的性子有帮助。”
“果真么?”
“就像你,年轻的时候,哪里肯坐下来静静地喝上一杯茶?整天都是喊打喊杀的。可是现在,你不也一样是十分欺许这样的平静了?”
睿亲王似乎是被他说动了,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原本,我与王妃商量过了,皇上也同意这门亲事,回头,我着人速速将婚期敲订,早日让他们完婚。”
国师唇角微微弯了一些,眉眼间,似乎是比刚才更为舒展了一些。
可是睿亲王似乎是仍然纠结于他刚刚的话,忍不住又问道,“你可是看到了我儿将有不测?”
国师只是淡淡笑了,眼睛轻轻阖上,“王兄,重在心静。你来品茶,果然就是来给我捣乱了。”
睿亲王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摇摇头,也不再说话,慢慢地品着茶。
或许,国师说的对,儿子成了亲,将来有了孩子,这性情上,或许就能收敛一些。
幸好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他如此阴狠的一面,就算是国师知道了,也为他瞒下了,但愿,儿子能尽早地明白过来才好。
“五弟,你虽为国师,可是我苍溟的律法,也不曾禁约你的婚事,你为何?”
国师摇摇头,“男女情爱之事,我毫无兴趣。而且,我也没有那份儿心力。一个人这样不是挺好的,少了你们这些俗人的烦恼,这日子过地也清静。”
睿亲王一愣,敢情他们这些正常的男人都是俗人,他这不正常的,倒是一个圣人了?
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再揉了揉眉心,他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做这种无奈举动的次数,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对于我们军营中的事,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皇上不是派人去查了?”
“你果真认为是内外勾结?”
“不然,你以为什么人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这倒也是!
睿亲王自认带兵多年,何曾听说过什么人有这样大的本事?
若说是没有内应,他自然也是不信的。
“你的意思是说穆流年在咱们的军营里头有暗桩?”睿亲王惊的手中的茶几乎都要溢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