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第一次在这么多官员的面前露面,而且,一露面,直接就带给了大家如此重大的震撼。
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再刻意地隐瞒什么了。
浅夏淡淡地笑着,“桑丘子睿,我一直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事,看来,你让我失望了。”
桑丘子睿似乎是有些不太自在,“我的确是没有想到他们的本意会是如此。应该说,我的确是没有想到他们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挑拨穆流年。”
“你是辽城的刺史,辽城的百姓,就是你的责任。撇开了那个人不说,我知道百姓在你的心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浅夏突然转过了身,然后话锋一转,“我也一直以为你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可是这一次,他布的局,很显然,是没太大的差别的。”
穆流年挑眉,他瞬间便明白了浅夏的意思,有些看热闹的眼神,就扫向了桑丘子睿。
桑丘子睿不语,眉心微动了动,他明白,这些流民的到来,虽然是为了给穆流年施加压力,可是同样的,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毕竟,他现在还是辽城的刺史。
皇甫定涛布下这个局,就不怕穆流年一气之下,率兵造反,从而再伤到了他?
又或者说其实,他自以为的多年兄弟情谊,其实在他的眼里,是没有那么重要的。
桑丘子睿苦笑了一声,“浅夏,你一定要将话说的这样直白吗?”
浅夏看了他一眼,“怎么?我说话伤了你?”
“不!有时候,现实,总是会让人难以接受。我也不例外,所以,说到底,是我的错。”
浅夏点点头,“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你不想试试那个人的心思么?如果说这里头没有他的人,我是不信的。”
“你想如何?”
浅夏的眸光清亮,像是清澈的溪水在她的眸子里,缓缓地流淌着,很是诱人。
“你说,我们这里离安阳城也不远,不如,就由你亲自出面将其中的一大批,迁往安阳,如何?”
这一招还真是高明!
穆流年低头抽了抽眼角,青龙以手攥拳挡在嘴边轻咳了咳。
桑丘子睿则是微愣了一下之后,明白了她的用意。
“好,我让人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一部分。”
“元初,你的人,应该也都查出哪几个是挑头闹事的了吧?”
“放心,明天前往安阳的难民里头,肯定会有那些人。至于他们中途是不是会出现什么毛病,那我就不知道了。”
穆流年说这话的时候,是冲着桑丘子睿说的。
宋大人一看事情大概定下来了,连忙道,“那一旦他们走了之后,剩下的这些人,是不是可以进城了?”
“当然不可以!”浅夏迅速道,“宋大人,你确定你现在就看到了对方的全部招数吗?如果对方还有后招没用呢?这些人一旦入城之后,失控了,怎么办?”
宋天赫也跟着点了点头,看向浅夏的眼神里,已是多了几分的倾慕。
“浅夏说的对,万事不可大意。此事,明日再看。”
浅夏转了身,小声地在云若谷的耳边道,“明日让大哥想办法混入这些人群中,让他看看那边那一片躺着的人,是不是有问题?”
“好,妹妹放心。”
一行人下了城墙,浅夏自然而然地上了马车,将身上披的外袍又拿了下来,交给穆流年。
“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军营。”
浅夏点点头,“好。”
浅夏总觉得事情似乎是没有那么简单,她虽然亦是精于占卜之术,可是占卜这个东西,也是要讲究缘分的。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你都能占卜得到。
就像是这一次,她回府后,接连两次的占卜,都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外头的那些难民的样子,总是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很想说服自己,他们就只是一些普通的难民,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似乎是天生的直觉,她就是觉得这些难民有问题。
没错,就是这些难民,而不是哪几个挑事儿的难民!
浅夏虽然是秘术师,可是对于直觉这种东西,她自己也不是能很信服的。
至少,现在不能。
她总要想办法找出那些人有问题的证据,不然,再让他们在外面待下去,只怕,这辽城里的一众官员们,也会对穆流年有了看法。
浅夏轻轻地闭上眼,开始仔细地回想着自己今天在城墙上看到的那一幕幕。
许久,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明眸急转,蹭地一下,便快速地站了起来。
“秀,怎么了?”三七一看秀如此,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三七,去,你让二公子到城墙上再去一趟,让他看看,仔细看看,外面的难民,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是年轻人多,还是老人孩子多?”
“是,秀。”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外头的那些难民,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事情定然就是有些蹊跷的。
晚上穆流年回来的时候,云若谷早已将消息告诉了浅夏。
“元初,外头的那些难民有问题。我又让二哥去看了一遍,男子居大多数,而且都是一些年轻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穆流年微怔了一下,摇摇头,严肃道,“不,浅浅,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你要明白,长途跋涉,原本就不是老人和孩子们能承受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