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臣子的心态,若是不能快速地扳正过来,只怕,肖云放的狂妄自大,只会越来越严重,而朝堂上,敢于说真话的臣子,也会越来越少。
这于紫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桑丘子睿这样想着,心里头却是更明白了,其实,许多的事情,都不是他一己之力,就能成的。毕竟,此事的根源在肖云放的身上。
而他是紫夜的帝王,这个时候,他能意识到自己的短处么?
就算是意识到了,他能容许别人当着他的面儿指出来么?就算是被人死谏,他又能愿意改么?
而有些毛病,又岂是仅凭着他愿意改,就一定能改得过来的?
所以说,这人心实在是太难把握了。
桑丘子睿自己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抬头仔细地观察着肖云放的表情变化。
他其实是真心地希望,这个被他一手扶上了皇位的帝王,能尽快地成熟起来。至少,在穆流年和长平王府,没有起了反叛之心以前,将这一切,都能尽快地捋顺了。
只是,他自己却也清楚地知道,这样的期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会体会到百姓的不易,甚至是还下令去诛杀自己的子民?
一个心里头没有装着百姓的帝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的君主?
肖云放此时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原来一切并非是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顺利。
就算是有了银子,可以造船了,可是他派去的那二十万大军根本就是不精于水战的,一旦在水上开仗,那么,输的,十之**,会是他们自己。
肖云放的脸色渐渐地严肃了起来,立马就下旨将一干重臣召进宫来,则时,还特意强调了,一定要将兵部尚书,叫进宫来。
桑丘子睿在这一点上,帮不上忙。
首先,他自己并不会打仗,他或许工于心计,可是于战事上,他却是有明显没有什么话语权的。如果今日没有得到了穆流年的提醒,只怕,很快,桑丘烈和何少白二人,就会大败。
桑丘子睿出宫的路上,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何这样严肃的问题,远在扶阳的两位将军,也不曾提及呢?
难道他们对此有十足的信心?并不将这些当回事儿?
可是何少白和桑丘烈二人,都不曾参与过水战,何来的信心?
突然,桑丘子睿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只怕,扶阳那里,即将有变。
桑丘子睿火速地回到了静国公府,再连忙手书一封密函,着人即刻快马加鞭送往扶阳,亲手交到了桑丘烈的手上。
怕只怕,他们之中,也有些不安分的原因在。
桑丘子睿这里的所有动作,穆流年都看在眼中。
他明白,桑丘子睿不精于战,不过,现在,大概也猜到了桑丘烈的身边,极有可能有内奸。
这样的大事,两位主将却是一直不动,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们现在都对这些根本就是不以为意。说明,有人给他们吃了定心丸,本就不懂水战的二人,只怕是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们给骗了过去。
至于何少白?
穆流年微挑了一下眉,反正,一时半会儿他是回不了辽城了,这倒是他的一个大好的机会。
“浅浅,现在长平王府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我带你离开这里。”
浅夏十分平静地看着他,“那这里要怎么办?就这样不管不顾了?若是到时候肖云放一时怒起,你就不怕,他会将这里给你夷为平地?”
“他不会!”
看着穆流年十分有信心的样子,浅夏微微皱眉。
“浅浅,他还要用我,他没有那么蠢。这个时候,一旦将我惹毛了,对他没有半分的好处。别的不说,就单单是那五十万大军,哦,在他看来,应该是三十万大军,就冲着这个,他也不会对王府如何。”
“你在赌桑丘子睿会站在我们这边?”浅夏有些不太赞同道。
“不是在赌,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若是太平盛世,我不一定能斗得过桑丘子睿,可问题是,现在已经是起了战火。而桑丘子睿的手中并没有一兵一卒,他手中的那些暗卫,在这样大规模的战争中,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的。”
浅夏沉默了,对于桑丘子睿,她自认是十分了解的,他会站在穆流年这边么?怎么就觉得有那么几分的不靠谱呢?再想想,这么长时间以来,桑丘子睿,似乎是并没有做出什么于长平王府有害之事。想来,他也是对长平王,有些忌讳的。
“好吧,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只是,元初,一切小心行事。事实证明,肖云放或许不懂打仗,又骄傲自满,可是同样的,他也不是傻子。我们不能让他拿到了我们的短处,从而,在声势上,先让我们处于了弱势。”
穆流年点点头,“我明白。放心就是。我们要走,自然也是要走的光明正大。如今到了淮安,假的长平王妃,已经对外称病,在许家休养身体了。浅浅,在走之前,我们还是要将这里里外外的一切,都做个万全的准备的。”
浅夏闻言,看了一下四周,穆流年是担心长平王府被毁么?
“那这里就不需要留人了么?”
“当然得留。府上一些老人儿都不愿意离开。现在,我们也只能允了他们,让他们留下。放心,他们留下来,也只是看个门户,若是肖云放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