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上朝,可是这些年户部那边儿上缴的税收等等,可都不是小数儿。紫夜一直太平,不曾有什么大的动荡,除了之前曾安抚过允州的流民之外,可是一直不曾花过大钱。
那么,问题就来了,户部的那些银子呢?
桑丘子睿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们二位。不错,户部的确是每年都会上缴大笔的税银。可是之前先皇为了给自己修建陵寝,可是耗费了几百万的银子。这个,只怕你们是不知道的吧?”
两人相视一眼。
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位帝王登基,只要是当上皇上的头一件大事儿,定然就是为自己修建陵寝。而先皇在自己的陵寝上竟然花费了数百万银两,这可是着实不小了。
“先皇就算是为自己修建陵寝,不也是早些年的事?那皇陵,不是已修好有几年了?”
“那是外头,还是里面呢!再说了,先皇的陪葬,难道就不用准备了?当然,这才只是一小部分,这几年,先皇将大笔的银子,都花在了军务上。之前我三叔出战南境,你们也是知道的,这耗费的银子,自然也是不少的。”
最后一句话说完,桑丘子睿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看穆流年。
显然,这最后一句,是冲着他来的。
长平王手中的五十万大军,一直以来就是先皇的心腹大患,所以,先皇在暗地里,秘密地开始培养精锐,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那么,培养精锐的将士,这银子一年可是一笔着实不小的开支呢。
而至于长平王府,五十万人的军费,可是一年比一年给的少,直到最近两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皇忘了此事,直接就没有给。
当然,粮食,倒是给了一些,不过,这几年的累计加起来,还不够那五十万人吃上半年的。
这也是为何这几年来,长平王和穆流年一直在暗中忙碌了。
他们手底下的这些将士总得吃饭吧?总得有饷银拿吧?
再忠心为你的士兵,你也不可能让人家为了忠于你,直接就饿死吧?
好在长平王府的根基深厚,再加上这几年来,暗中一直都有云苍璃的资助,不然的话,那五十万人,还真是不好养活。
“既然是花在了军务上,那么,紫夜将士的实力呢?为何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呀?”浅夏的话暗有嘲讽。
桑丘子睿尴尬地笑了笑,“这些银子的开支,都是前前后后绕了几绕,才拿了出去,换言之,先皇就是一直在自己的国土上,偷偷地养了一支私兵。而这支私兵现在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穆流年微扬了扬眉,没有说话,不过眸底里,全是笑意。
这个先皇,还真是有趣,为了对付长平王府,身为帝王,竟然是也学会了偷偷摸摸地养上一支私兵了。他是真想知道,那些私兵被他训练地,到底是有多强悍了。
浅夏眸光闪了闪,轻摇摇头,语气中难免有些失望,“我就说四皇子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敢跟肖云放叫板?原来,他的手上,还有先皇留给他的一支私兵呢。呵呵,也不知是该说先皇英明,还是该说,先皇混蛋了。”
明面儿上的所有军事力量,当然,要抛开了长平王府的,其它的几十万大军,全笼在了肖云放的手上,可是暗地里,他却私藏了一支力量,如今,到了四皇子的手上。
“可知道他的那支私兵,大概有多少人?”穆流年还是比较关心这个的,因为这将直接影响到了两军交战,将会持续多长时间。
“二十万。”
二十万?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了,不过,浅夏微微颤了一下眉毛,没有说话。
穆流年的重心放在了这二十万的私兵上面,“如今再加上了林少锋带过去的十万人,扶阳本身还驻守着几万的人马,总共加起来,也得有三十四五万的兵力了。难怪他敢跟肖云放叫板了。”
浅夏低头不语,细细地琢磨着,这里头,似乎是还落下了什么呢。
桑丘子睿虽然不喜欢肖云放,可是现在他与桑丘家也算是站在了一条船上,总不能对其不管不顾吧?
“现在紫夜的国库空虚,肖云放已经给户部下了明令,税赋,提高了两成。”
浅夏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不过她仍然什么也没说。
紫夜泱泱大国,这一年的税赋,就算是少,也得有上四五百万两银子吧?再加上之前边陲喧的进贡,这一年的进项,怎么也得有着六百万两左右。这还仅仅是正常收入到了国库里的税赋。
若是再算上了那些贪官污吏们,一层层盘剥下来的,这紫夜一年从民间征收上来的,就得有千万两之多呀。
如今再提高两成?
那就是两百万两之多,这让紫夜的百姓们,还怎么活?
浅夏的眉心微拧,这样下去,不用四皇子打进梁城来,这底下的百姓们,就得先反了。
税赋重如山,只怕会压得他们毫无活下去的希望,到时候,杀官劫粮,是定然会发生的。
如此一来,便成了一个恶性的循环,官逼民反,紫夜的国库里不仅收不上多少的税银,只怕,还要再多花一倍的银子去镇压这些暴民。
肖云放,你的脑子果真是进了水么?
“桑丘子睿,你明知道这个法子是根本就行不通的。你是他的表哥,也是他一直最为信任的人,难道你就不劝劝?长此以往,必然会导致官逼民反。这紫夜,可就不仅仅只有一个四皇子会威胁到他的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