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的猜测不错,肖云航虽然是渐渐地康复了,可是在得知自己的武功尽失之后,却是颓废异常。
桑丘子睿可以解了他的蛊,却未必能治好了他的心病。
这晚,肖云航一个人靠坐在了软榻上,目光有些虚浮。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是桑丘子睿解的,也从父王那里得知,自己昏迷的时候,母妃便重伤不治,而妹妹颂宝,也投湖自尽了。
对于昏迷了多日的他而言,几乎就相当于**之间,便没了母亲,失了妹妹。连一身的功夫,也都损失殆尽!
这样的打击,实在是让他一时难以承受。
“怎么?这就开始消沉了?”
肖云航一惊,待看清来人,也只是微微苦笑了一声,“穆世子倒是难得呀!自从成婚之后,你可是从未在晚上来过我这里。怎么?今日竟是舍得你的**了?”
穆流年也不与他的这种轻嘲做计较,径自寻了一处舒服的椅子坐了,坐下之前,没忘了先将那上头的椅垫儿再垫上一层。
“云航,事已至此,长嘘短叹亦是无用。不如好好想想,将来的璃王府的走向才好。”
肖云航唇角微微上扬,俊秀的面容,此刻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的苦涩,那一抹愁容染上,竟是让他更多了几分的忧郁公子的气质。
“穆世子说的轻松,事情不落在了谁的头上,谁自然也是不能理解的。”
“这话说的有理。我不曾失了武功,自然是体会不到这种无力感和沮丧感。只是,肖云航,你可不像是一个这样容易就被打倒的人。没了武功算什么?就像是浅浅说的,这世上不会武功的男人多了去了,也见得就都是废人呢。”
穆流年一边说着,一边在细细地观察着肖云航的脸色,看到他的眸光微动,继续道,“事实上,那些文人墨客,名留千古之人,哪个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那又如何?不也一样是可以治国安邦平天下?”
肖云航总算是抬眼看他,眯了眯眼睛后才有些不太确定道,“你刚刚说谁说的?”
穆流年一挑眉,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自然是我的亲亲娘子了。这世间除了我的娘子,还有谁能有这般深刻的见地?”
肖云航的嘴角抽了抽,“穆流年,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般的脸皮厚?你平时自恋自夸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是将你的妻子也夸得跟天仙似的,你就不觉得恶心?”
穆流年白他一眼,一脚直接就翘到了另外的一张小凳子上,“你懂什么?我的媳妇儿,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眼里出西施!我的妻子,可比西施强多了。”
肖云航撇了下嘴,极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到这里来跟我显摆你娶了一个好妻子的?你不会是以为我肖云航没了武功,就讨不到媳妇儿了吧?”
“噗!你想的太多了!”穆流年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指定是找不到比我媳妇儿更好的了。事实上,无论你有没有武功,都不可能会有我这样的好福气。毕竟,这世间只有一个云浅夏。”
肖云航抖了抖身子,然后一脸嫌弃道,“你没看到我刚刚抖了一地的小米粒儿?要不要数一数看看有多少?”
对于他的这种不屑加挑衅,穆流年直接就选择了无视。
肖云航看他没有什么反应了,凝眸想了想,有些好奇地问道,“说真的,我听人说,桑丘子睿似乎是对你的妻子挺上心的。你怎么竟然是还能跟他一起合作了?你别告诉我,你的心真的有那么大!”
肖云航说着,还如同看什么珍稀宝贝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从认识你之后,就没见你这么护着一个女子。更没有见过你带着你的好媳妇儿出来跟我们一起坐坐,可见你是真将她护在了手心儿里的。这一回是怎么了?你这样小心眼儿的人,真能想得开了?”
穆流年直接就拿了一旁桌上的一根儿香蕉给扔了过去。
没有用内力,就真的只是随手一扔,不过准头还是有的。
肖云航毫不费力地接了,然后怔了怔,看看香蕉,再看看穆流年,嘀咕了一声,“我这样说你,你竟然是还想着给我送些吃的?是为了堵住我的嘴,还是为了贿赂我?”
“滚!”
穆流年送了他一个字外加一记白眼儿。
肖云航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是不能对你抱有什么希望{色忘义的人,永远都是不可能拿真心对待朋友的。”
“呸!肖云航,你敢再诋毁我一句试试?”
肖云航扭头不理他,竟然真的就剥开了香蕉,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桑丘子睿对浅夏的心思,你是如何知道的?”好一会儿,穆流年才沉声问道,毕竟桑丘子睿虽然对浅夏上心,但是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很隐秘的。至少,桑丘子睿从来不曾在人前有过这样的言词或者是举动。
不管他是顾忌着浅夏的名声,还是顾忌着自己的身分,总之,他的遮掩,至少是让浅夏和他的生活得到了一种平静。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穆流年觉得自己对于桑丘子睿这个人还是很不了解,又很感兴趣的!
他对浅夏上心,却又并非真地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真地就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现在看来,反倒是时时处处为她着想,这样的桑丘子睿,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肖云航微微愣了一下,挑挑眉,“你不会以为我璃亲王府,真的就只是一个空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