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却笑道,“浅夏怎么喝茶水了?这果子酒不错,也不伤身,尝尝也无妨。”
浅夏的眸中微微闪过一抹不悦,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自己喝什么,还要她一介客人来指点?
“多谢了,只是我向来不喜饮酒。”
三七站在身后微抽了一下嘴角,心中暗道,秀,您之前喝的那些牡丹露什么的,还少吗?只不过是世子爷下了令,以后他不在,任何时候秀都不能喝酒。
赵氏的面上略有些尴尬,毕竟刚刚浅夏与她说话,言词间,似是挑不出错处,可是却偏偏没有唤她一声舅母。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勉强了。幼婷,你表嫂就以茶代酒了。你是妹妹,可以先干为敬。”
浅夏的眉梢微挑了一下,这是在暗示自己身为晚辈,应当对她这位舅母也恭敬一些吗?
仅仅是几句话,浅夏对这位赵氏,就没了半分的好感。
浅夏放下茶杯,又吃了两口菜,许青梅倒是个有心的,还帮着她夹了几筷子菜。
对于她的示好,浅夏自然是全数接下,等到吃了菜,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再一想,想起来自己这次是与她初见,身为嫂嫂,似乎是还没有给她见面礼呢。
浅夏放下玉箸,又拭了下唇角,然后笑道,“瞧我这记性,你今日到初云轩来找我,后来被你表哥打了岔子,原本为你准备的见面礼倒是忘了给了。三七,去将我妆台上的那几个锦盒取来。”
“是,秀。”
锦盒大小都是一样的。浅夏拿过了最上面的那个,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才送到了许青梅的眼前,“拿着吧,今日你这表嫂表嫂地,也叫了不少声,算是给你改口钱了。”
许青梅本就是个直性子的人,浅夏既然是送了,她自然也就乐意接了。不过倒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儿打开,而是直接交给了自己身后的婢女。
“多谢表嫂了。我知道表嫂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在这上头,自然是不会亏待了我。”
浅夏听了,嘴角一抽,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性子太直了,还是这说话就是这样,从来不过脑子!幸好自己送的见面礼还不差,不然的话,这话岂不是在打她的脸了?
浅夏再将另外两个锦盒给许幼兰和许幼婷递了过去,有着许青梅前面的样子,她们两个自然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儿打开,只是简单地说了声谢。
长平王妃对于儿媳的做法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这也算是给了他们许家面子。而浅夏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银钱宝贝了,所以,她送出手的东西,定然也是不差的。
赵氏看她就备了三个锦盒,心中略有不悦,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媳,似是无意道,“之芳呀,你的行礼收拾地如何了?”
“回母亲,已经差不多了。只有几个箱笼未曾打开。夫君说若是用不着,也不必打开了,免得过些日子搬家,还要再折腾一回。”
“嗯,他说的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对了,宁哥儿呢?怎么不在这儿用膳,难不成也去了外院?”赵氏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则是看向了云浅夏的。
其实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提醒着浅夏,你还有一个小侄儿呢,只是这会儿不在这儿,你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
浅夏对于他们婆媳的话显然是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低头吃菜,而赵氏见浅夏那里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心中又忍不住窝火,自己都说地这样明白了,怎么这人就这么不懂得看人脸色呢?
赵氏显然忘了,这里是长平王府,要严格说来,即便是看脸色,也应该是他们看人家的才对!
浅夏似乎是没有察觉出什么,可是长平王妃似乎是听出来了,眉头微拧了一下,略有不悦。不过就是份儿见面礼,这浅夏既然是没有见到你家宁哥儿,自然也就不必准备了,你现在这样子,就差直接开口要了,这简直就是丢尽了许家的脸面。
浅夏倒是真没想那么多。她给几人准备的礼物都差不太多,只是相较而言,许青梅的那一分儿要更为贵重一些。
她若是因为这点儿小事而表现地太抠门儿了,也就是云浅夏了。
对于浅夏的不闻不问,赵氏没有法子,可话也不能再说了,可是这一口气总觉得咽不下去,再说话,难免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妹妹,我瞧着浅夏既不饮酒,对这菜品也有些挑剔,莫不是有喜了?”
这话一说出来,许青梅倒是没有多想,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浅夏,“表嫂,你有小娃娃了?”
许幼兰听了,则是面色尴尬地看了自家母亲一眼,你明知道人家不曾有孕,却还在这里直接说出来,你这不是故意在给人家找不痛快吗?
果然,长平王妃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冷声道,“堂嫂多心了。她的饮食习惯向来如此。而且,流年也说了,她的身子有些弱,要再好好地补一补才放心让她要孩子呢。不然,他不放心。”
浅夏正在吃东西的动作微顿了一下,然后就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始至终,连个眼神儿也没有给那位赵氏,更别说什么好听难听话了!
那就是**裸地无视!
这种无视,简直就是赵氏几乎要气炸了肺,却又无可奈何!
赵氏是真没想到,这个浅夏的性子竟然是这么好,自己话都说到这分儿上了,换成是旁人家的媳妇儿,只怕不是做什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