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穆流年和浅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细说了一遍之后,云长安总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而且还是一个无解的连环局!
无论皇上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势必会落入到这个迷局之中。
若是皇上重惩梅妃,那么,大皇子势必不会得到重用,而户部,也必将落入二皇子的囊中。如此一来,皇后与桑丘家族可能倒不再着急,反而是会静下心来,慢慢琢磨,如何彻底地将梅家击垮。
而如果皇上没有重惩梅妃,那么,皇后也不会多说什么。就像是现在梅妃死了,却能得到了风光大葬,而且还让皇上重用大皇子。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么大皇子,也就落入了一个早就备好的圈套之中!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一旦江南的事情闹大了,这最终要负责任的人,又会是谁?
相信凭着桑丘子睿的本事,负责此事的相关的一些时间、人手,定然是早早地就安排妥当了。只怕是连相应的公文,都是做了手脚,只等着这个大皇子往户部这个火坑里跳了!
如此一来,大皇子的下场,便可想而知了。也就是说,如果皇上自己动手,那么皇后和桑丘家族,或许不会对大皇子穷追猛打。可皇上却是选择了扶植这个梅家的外孙,那么,皇后也就再没有继续纵容梅家的理由,既然如此,还何需再为他们留什么情面?
到时候,大皇子一旦出事,这一巴掌,就等于是打在了皇上自己的脸上!
既然是布下了这样的一个局,那么,桑丘子睿定然是早早地就让人去江南筹备了一切。
何时闹事?何时闹大?何时再捅到了梁城来等等,这一切,势必是早就做好了算计的。
皇上的心思难测,皇后的心,也不见得就那么好猜!
浅夏摇摇头,“皇上在怀疑皇后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他既然娶的是桑丘家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无用之人呢?论起心机手段,这位皇后,只怕是还在皇上之上了!”
“行了,我现在只是让你知道一下接下来事情发展的动向,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去操心。还是想想我们自己为妙,今日是十五了,再有二十天,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了,浅浅,你还是应该想想,是不是应该亲手为我做件儿衣裳更为合适。”
云长安白他一眼,“我妹妹是什么人?岂能俯首做针线?穆流年,你是故意的吧?”
浅夏淡淡笑了,这几年,她的确是未曾碰过针线,可是不代表她就不会了。要知道,前世自己之所以能够嫁给了徐泽远为妻,一大部分的原因,也是曾经因为自己的一件绣品博得了徐夫人的好感,再后来,再慢慢地与自己有了接触的。
“好。”
“什么?”三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穆流年最先明白了她的意思,竟然是轻轻地笑了起来,“浅浅说的可是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浅夏说着,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你先站起来,转个圈儿,让我看看你的衣长和袖子。”
穆流年依言而行,眉眼间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又或许,压根儿就没想着要遮了。
云若谷倒还好一些,眸底的笑意甚浓,也不知是因为看到了他二人相处的如此愉快而高兴,还是因为看到了他们如此,便想到了以后自己与心上人相处的情景。总之,他的笑里面,暗含了几分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云长安则是咬着牙道,“哼!穆流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告诉你,我妹妹亲手为你做衣衫,你给你妹妹做什么?别再弄那些个什么金银珠宝来糊弄我妹妹!我告诉你,我们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说说,你想亲手做什么?”
穆流年一挑眉,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云长安会如此反应。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东西,我自然是会送给浅浅,不过,不是现在。”
“哼!你少诓我了。你就是看我妹妹好哄,故意在这儿说大话呢。”云长安就是看不惯穆流年嚣张得意的样子,摆明了就是要给他找不痛快了。
“我是不是说大话,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穆流年也不含糊,反正就是不给他一句准确的回话,云长安干着急,也没办法。
“行了,似乎是起风了。咱们还是到前面的小榭里去赏花吧。之前我有注意到,那里面似乎是也种了不少的花卉。我瞧着怎么这会儿了,竟然是还有菊花在开?”
“这有什么稀奇的。走吧,我们直接去花房,那里可是我让人特意改建的。正好让你们也看看,是不是冬天开的是不是只有梅花?”
穆流年口中的花房,是他自己命人建的一处温室。然后四处的门窗都封严了,等到他们进去的时候,浅夏还注意到,竟然是过了两道门。
这两道门还不是在一个方向!
先进了一道门,然后拐了一个弯儿,穿过了一个小厅,再进了一道门,这一次进去,入目便是开得五颜六色的各类花卉了。
浅夏等人,当真是意外!
“你这是如何弄的?竟然是连海棠都开了?元初,我竟不知道,你于这养花一途上,倒是还颇有天分了。”
穆流年扬扬眉,自得一笑,“这花房原就是为了你建的。如今自然也是为了让你开心了。这花房大着呢,前面还有处门,再往里走,仍然是有着不同种类的。定然是有你喜欢的。”
穆流年说着,已经动手替她将身上的斗篷给解了下来。花房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