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壁钟,问一旁的女儿:“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直在家。”连恩静回答:“在酒窖里。自从老爷子走了以后,他就振作了前面几天,现在多半的时间都泡在酒窖里了。”
“看来,这老爷子的死已经磨损了他多半意志。想不到还能有这效果!”连清北没有多想,反倒是洋洋得意起来,又瞥了眼女儿,问:“他最近对你怎么样?”
连恩静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而后,低语:“对我很好。”
“嗯。”连清北满意的点头,精明的迅速打算盘,“既然他意志消沉,那你不妨吹吹耳边风,让他把费切斯所有的大权暂时都交到我手上。到时候,我只要将人心一笼络,费切斯主人这位置,必然是手到擒来。”
连恩静抬了抬眼皮,看着父亲将最后一口汤喝尽,她才扬起笑,点头:“嗯,我一定会尽力的。”
“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连清北放下汤匙,“带爸爸去看看他,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消沉的。”
酒窖里,醇香的酒味儿弥漫整个空间,让人似乎闻起来都觉得醉意熏熏。
连清北父女走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池亦彻的声音。
“你不要再喝了!”他一手夺过费御南手里的酒,俯首看着靠坐在酒架边略显颓废的男子。
灯光晕染下,费御南衬衫大开,懒懒的靠在酒架边沿。
似乎有些醉意了,连头都没抬,只是低喝了一句:“拿来!”
这样的他,慵懒而颓丧,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尤其那散开的衬衫,透着一股夺人眼球的性感。
可,这里唯一的一个女子,却没有被他的迷人吸引到。
而是,将视线紧紧的投在了池亦彻身上,着迷的看着他一举一动。
“再喝你就要胃出血了!”池亦彻将酒‘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费御南皱了皱眉,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顺手又拿了瓶酒。
“你现在是费切斯的主人,却每天这样*的泡在酒窖里,你让费切斯的众兄弟怎么想?”池亦彻似乎是恨其不争,一步过去,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摔在酒架上。
酒架上的酒,被撞击得‘哐哐’作响。
“咳咳……”连清北见这乱糟糟的屋子,干咳了两声,提醒那缠到一起的两人,也顺便提醒一旁盯着池亦彻盯得入迷的女儿。
连恩静连忙收回视线,此时,池亦彻也放开了费御南。
费御南掀了掀眼皮,暗哑的嗓子叫了一声,“爸。”
“怎么喝这么多酒?”连清北表示一下关心,又推了推杵在身边的女儿,有意无意的扬高音量,“静静,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扶你丈夫。”
“哦,嗯。”连恩静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池亦彻的神情。
而池亦彻只是涩然的看着费御南颓然的将自己依靠在那瘦小的身子上。
看起来,这个场景,已经不需要他插手了。
沉默的,独自走出酒窖。晕黄的灯光,拉长他修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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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
费御南洗了澡,穿着浴袍出来后,没想到连清北竟然还在。
他只得又装出熏熏然的样子,唤了一声,“爸。”
连清北这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放下手里的杂志,看了女儿、女婿一眼,“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有早会要开,别又忘了。”
嘴上虽这么说,他却暗中朝女儿使了个眼色。
连恩静怔了一秒,但很快的会意过来,迟疑了下才,才缓步到费御南身边,轻轻开口:“你还能去开早会吗?明天一早,头会不会痛?”
费御南低低一笑,没什么避讳的将她勾进臂弯里,醉眼迷离,“不知道,头痛就不去开早会了。”
酒意就散落在鼻稍间,连恩静看一眼正盯着自己的父亲,她轻咬了咬唇,提议:“不如这样吧,御南哥哥。要不你先把费切斯的事暂时交给爸爸,等到精神稍微好一点了,再回费切斯,你看怎么样?”
费御南挑了挑眉。
却不动声色的开口,“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爸爸了?”
“当然不会,爸爸和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样的状态,我和爸爸都会心疼。”
费御南俯首在贴了贴她的额头,“好,都听你的,如果爸爸嫌烦的话,就交给爸爸。”
连清北心里自是欣喜不已,连他都没想到这事会这么顺利,但面上却仍旧维持着不苟言笑的虚伪面具,反而摆起教训的口吻来,“家族的事暂时交给我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身为费切斯主人,也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老爷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大家都能理解,但时间一长,总是会有人有怨言。”
“爸爸教训的是。”
“那这件事既然已经决定好了,我就先走了。”
连恩静借此从费御南怀里挣脱出来,“我送您。”
父女俩都出了房间,下了楼,费御南的神情也渐渐冷下来。
老狐狸的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而连恩静……
她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始终任连清北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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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
连恩静俯首在厅里插花,正在这时,阿信快步走进来,见到她时,他连忙顿着步恭敬的打招呼,“夫人。”
“早。”连恩静放下手里的花,回他一个浅笑。
“先生还没有起*吗?”阿信低头看了眼手腕,神色有些凝肃,“现在已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