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他这个弟弟的。对他的感情,哪怕是对爸爸都及不上……”
池亦彻将她整个人拥住,她软倒在他怀里,手颤抖着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彻,答应我,一定要让牧也好好的。迟暮草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池亦彻真的很想给她希望,哪怕是骗骗她也好。
可是……
“静静,你听我说。”他轻抚着她的背脊,帮哭得抽噎的她顺气,“上次你看到的那颗不是迟暮草,只是长得很像而已。”
连恩静抬起头,“你的意思是,现在迟暮草还没有找到吗?”
不想骗他,池亦彻点头,“我和南一直都在找,找了很多年了,从来没有放弃过。”
“那……牧也还能活多久?”她咬着唇,几乎要将唇咬出血来。
池亦彻不忍看她如此自虐,手指下意识触到她唇间,将她唇齿挑开,这才开口:“原本至少还能撑几个月,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连恩静的心,拧成了一团。
“现在连我也不能确定,如果他想活下去,那么,他一定能撑完这几个月。可是,如果他自己都放弃活下去的意念,我也帮不了他……”
连恩静投进他怀里,掩面痛哭起来。
池亦彻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将她密密抱住,将她所有的难过和心疼都一一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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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提着自己亲手煮的粥,跑到医院来的时候,只看到病房里一片乱糟糟。
她怔了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顺手抓住要和自己匆匆擦肩而过的*,“出什么事了?”
“连少爷……连少爷失踪了……”
萧萧手一松,整瓶粥打翻在地上。
滚烫的粥溢出来,飞渐到她脚上,她却不觉得痛。
“怎么会失踪?不是一直有人看着他吗?”
那护士也着急,“小看护睡着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小少爷了……”
“糟糕了!”萧萧不再问下去,转身就冲出医院。
医院外,凉风扑面而来。
来来去去的病人,萧萧怔怔的望着,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找那个身体还没有康复的少年。
萧萧原本打算给费御南打电话,想到他最近在忙白兆炎的事,也就没有再打过去,反而是换了池亦彻的电话。
“怎么了?”池亦彻接到她电话,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牧也他不在医院了!你想想,他能去哪?”萧萧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你先冷静点,让我好好想想。”
池亦彻脑子里也很乱,他边来回走动,边拍自己的头,“他可能去的地方,好像有很多。对,他喜欢去赛车。还有,心情不好喜欢去喝酒。对了!”
池亦彻突然想到什么,惊叫一声。
“打车去白石河!应该能找到他!”
“那是什么地方?”
池亦彻沉默了下,才说:“每一次被白兆炎……他都会去那……”
萧萧没有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直接往白石河跑。
白石河这边算是城边的郊区了,现在还是大清早,所以根本没有人烟。
萧萧下车后,直接往白石河奔去。
只看到碧波荡漾的河面,泛着微微的寒光。
她环顾了岸上的四周,下一秒……
因为自己见到的这一幕,而吓得浑身冒冷汗。
只见连牧也正趴在岸上,脸朝下,整个头都浸在了河里。
萧萧被他自虐的样子吓到,整个人飞扑上去,“牧也,你疯了!!”
小手探进水里。
水凉得渗入骨髓,她轻颤了下,抓住他的衣领,“你到底在干什么?牧也,你给我起来!”
连牧也一动不动,始终保持着那姿势。
萧萧已经哭出声来,天知道他这样埋在水里多久了!
似乎是被她的哭声惊醒,连牧也扣在河岸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萧萧整个人跳进水里,哭着把他的头抱起来,颤抖着手摁在自己胸口上,“连牧也,我不准你这么折磨自己!你听到没有!”
连牧也似乎是醒了。
长长的睫毛,挂着水滴,眨动了下,艰难的睁开一条缝。
看到萧萧,他愣了愣,下一秒,突然挣开她,暗哑的嗓音受伤的低吼:“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他摇椅晃站起身来,原本那张清俊的脸,此刻被冰冷的河水冻得紫青,看起来有些骇人。
走不到半米,他一下子又软倒在岸上。
萧萧冲上去,只见他紧紧闭着眼,眉心尽是痛苦。
“牧也。”萧萧拍打他的脸,“牧也,你醒醒。”
连牧也没有睁眼,却只是拨开她的手,自厌的开口:“别碰我!脏!”
‘脏’字,让萧萧顿时心痛得无以复加。
“不脏,没有人觉得你脏……”萧萧俯下身,趴在他胸口上。
他凉到没有温度的身子让她轻颤。
她的柔软和温暖,让他微微愣了愣。
徐徐的睁开眼帘,他的视线聚焦在她脸上。
“秀姐……我什么都没有了!爸爸不是爸爸,姐姐也不是姐姐……”他突然不可遏制的哭起来,像个受了无尽委屈的孩子,哭得近乎歇斯底里,“原来,我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期望我到来……”
“你别这么说。你还有我,还有你姐夫,而且你姐姐也还是那么爱你!她最近每天都守着你到凌晨。”
“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