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牧也被紧急的送进医院。
即使昏过去,他的手,始终紧紧的扣在自己胸前。
费御南探手过去,从怀里掏出还带着他体温的账本来。
那厚厚的纸质让他顿时眼眶有些发紧。
“阿信。”嗓音略微哽咽。
“少爷。”阿信沉步上前。
费御南将账本郑重的递到阿信手上,“拿去收好。”
阿信的手,有些颤抖的接过去,“是。”
彼时……
医生们进来,给躺在*上的少年做检查。
他还在流血……
医生慌乱的替他止血。
“失血过多,要输血。去血库里拿!”
萧萧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晃动,是苍白的天花板。鼻息间是呛人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你醒了?”时维的声音传进耳里。
萧萧眨眨眼,脑海中晃过少年奄奄一息的样子,心底顿时像被锐利的刀硬生生剜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维维,他呢?牧也在哪?”她一下子就坐起身来,病房里只有时维在守着她。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两手死死的揪住时维的手。
“你先别着急,就在隔壁,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不等时维说完,萧萧已经从*上爬了起来,掀开被子,胡乱的套上鞋子,就往病房外面冲。
“牧也……牧也……”不知道他住哪间病房,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似地到处乱撞,根本都顾不得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
“牧也……你在哪?”她哀伤的唤着,嗓音已经哽咽起来。
忽然,身子陡然一轻。
“小东西,一醒来就乱跑。嗯?”费御南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他暖暖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上。
“费御南,牧也在哪?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萧萧转过身来,颤抖着手揪住费御南的领口。
潮红的眼眶,让人生怜。
“还没有醒来,有些失血过多。”费御南牵着她,往一旁的病房走,“他是h阴性的血型,血库的存量可能不够。所以现在正在让阿信打电话联络连清北,让他过来。”
“只是失血吗?输完血,他就没问题了,是吗?”萧萧紧张的问。
费御南却淡下神情,抿了抿唇。
才低语:“暂时谁也不能保证。池亦彻说,情况并不乐观。蛊毒正一点点侵蚀他,他的生命迹象也越来越虚弱,到底能支持多久,全看他自己的个人意志。”
萧萧只觉得头痛心痛,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泛着痛。
走进病房,看到连牧也的时候,她眼眶的泪终于收不住了。
但不敢打扰医护人员,只能将头埋在御南怀里,轻轻的抽噎。死死咬住唇,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声流泻出来。
好一会……
池亦彻从*边起身,回头看了相偎在一起的他们一眼,“他稍微有意识了,你们可以和他说说话,让他不要再睡过去。”
凝重的调转视线,语气急促:“阿信,连清北已经过来了吗?”
“已经让人过去接了,应该很快了。”
“那好。”池亦彻将手上的手套取下来,侧头吩咐一旁的护士,“准备好设备,准备验血抽取。”
“嗯。”那护士依言赶紧出去准备了。
病房里医生护士们都出去了,只剩下仪器在‘嘟嘟’的响着,格外的刺耳。
萧萧沉步走到*边,安静的在*边坐下。
*上的少年,完全没有血色。脸色苍白得近乎虚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这样失去了生气的他,让萧萧完全无法将他和过去那个疯狂的小恶魔联系在一起。
第一次,他们相遇时,他那张牙舞爪、嚣张不羁的样子还那么鲜明的印在脑海里。
那时的他,就仿佛一头锐利的豹子,席卷而来,将所有人都震慑在当场。
“你这傻瓜,大笨蛋,我真要被你气死了。”萧萧俯首,拨开遮盖住他脸颊的发丝,“你答应我不做傻事的,你又食言!”
她哽咽着嗓音,兴师问罪。
可是……
回应她的,却只是少年微微扇动的睫毛。
萧萧的小手,轻抚着他的脸庞,“你别担心,池亦彻会救你。你要乖乖的,好好活着,好不好?”
“……”
他依旧无法开口。
萧萧的泪,从眼眶跌落下来,打在他那张憔悴的脸上。
她无法去想象,昨夜的他,是受了何种凌迟般的羞辱,才会整个人在*之间变成如此摸样。
她不想去想,不敢去想……
只是擦干眼泪,逼着自己扬起一抹笑,“牧也,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来。宝宝还没有干爹,宝宝要叫你干爹……”
费御南只是立在一边,用力拥着她,让她将眼泪洒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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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萧萧秀,池先生,连先生过来了!”阿信的一声低呼,让病房里顿时热闹起来。
连清北根本不知道大家接他过来的用意为何。
环顾了下众人,视线最终落在正躺在*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身上,深瞳微微闪烁了下,他许久才抬起头来,“有事找我?”
没有一丁点儿作为父亲该有的怜惜和关心,甚至,此刻的询问的口吻还是清清冷冷,公事公办。
萧萧更疼惜*上的少年,更确定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果然是没心没肺的禽-兽。
她甚至忍不住想发火,想出口质问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却被一旁的费御南用眼神制住。
“爸爸,牧也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