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夜色极其漂亮。
小镇的客栈内,渐渐人影已经稀疏了许多,不少人因为江山郡武殿考核的关系而急忙赶路,而另一些自持实力不弱的强者,则是寻找了个地方开始养精蓄锐。
夏言与涂刀在一楼角落内,叫了些牛肉干然后一些酒水,吃了足足半个时辰,经过之前二楼那次场景,两人都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人在填食之余,也同样暗暗的观察着楼上。
很遗憾,那几人进入包厢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那些护卫,不是寻常人,倒像是经历过战场上的战争,在刀口上舔血的军人。”将桌上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肉拈在指间,夏言便放入了嘴唇中,一变咀嚼一边缓缓似无意的说道。
涂刀看了夏言一眼,对于后者这种故作老成的声音,显然有些不屑,冷哼了一声说道:“若是单打独斗,我干翻他们轻而易举。”
夏言摇了摇头,接着反驳着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刚才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历过很多的战场厮杀,都是聪明嗜血之人,又岂会跟你单打独斗。”
夏言的反驳让涂刀顿时满脸不悦,手中的酒碗被重重的摔放在桌面之上,桌面的颤抖传递着他那极为明显的怒意。
“你故意找茬是吧?若不是你刚才拉着我,我倒要叫他们好看。”
死要面子活受罪,夏言此刻真是感觉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嘴里的肉干被咀嚼完毕之后,然后端起酒碗大口饮足了酒水,酒水的香辣混合着肉干的粗糙劲道,让他顿时畅快的有些大汗淋漓。
抬起头见到涂刀那横眉怒眼,夏言没有说话,继续对付手中的那盘肉干,心里却是感叹:若不是我刚才拉你走,不知道你此刻是否跟着肉干一样,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一点儿都没有眼力劲儿。只懂得死要面子的东西。
以为夏言产生了惧意,涂刀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然后坐下来将酒碗内斟满酒水,一饮而尽。
不多时,当两人酒量正酣时,二楼包厢内的那名锦衣青年一行人终究是走了出来,然后缓缓的下了楼梯。
夏言两人顿时一愣,手中的酒碗僵硬了些许。
锦衣青年显然已经忘记了夏言和涂刀这两个星色,拒此刻楼下的座位上人影稀疏了许多,但在众人之中。夏言两人也的确不怎样起眼。
在五名精壮护卫的簇拥下。锦衣公子满脸通红朝客栈外的马车走去。而在身旁那名女子的面前,总有些奉承的意味。
见这些人已经没有将之前的触碰放在心上,夏言长舒了一口气,而涂刀更是差点将脑袋埋进了桌底。让夏言不禁大感好笑,没眼力劲儿的东西,在面对生命危险时,总共也是会感到畏惧。
自信心爆棚,并不代表白痴。
然而就在夏言望着那对人长舒一口气之际,突兀,人群前方的那名女子,骤然转过头来,俏丽的脸庞之上。黛眉微挑,狠狠的盯了夏言一眼。
夏言手指一阵哆嗦,好在之后,几人便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一楼大厅本静谧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嘿,你们知道刚才那对人是什么人么?”
夏言身旁的那座客人突然随口侃了起来,夏言顿时也凑近了一分,想从他们偶尔谈论声音之中,寻求些有用的讯息。
“呸,谁不知道,就是江山郡提刑司王大奎的儿子王小奎呗,这小子小小年纪跟他爹一个模样,马屁精!”
“嘘,小声点,前面马上就是江山郡界了,这里出没人多嘴杂,王大奎掌管江山郡提刑司,小心将你弄到提刑司大狱去。”
另一头戴白巾的汉子显然是这几人中的头目,顿时不悦的喝了他们一声。这人在他他们之中显然有些地位,闻言,其他人都缩了缩脖子,也不在谈论,只顾闷着头喝酒。
见也无法再得到什么讯息,夏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起来,刚才那名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量着自己,特别是最后那一撇明显有些敌意,可夏言脑海中却丝毫没有印象,自己这具躯体与那名女子有过任何交集。
“嘿,走人了,想你他妈谁呢,入神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却是重重的拍着了夏言的肩上,下意识般,体内的天气猛地涌动从而自动防御,左肩重重的挥开了去,一个人影顿时有些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夏言定晴看去,原来是涂刀。
“小子,看不出来,你这副鸡皮囊,居然还有几分力气。”捂着自己的手掌,涂刀惊疑的看了夏言一眼,然后砸了砸嘴的说道,不过从他那微微有些扭曲的脸色来看,手上因为刚才夏言的反击定然极不好受。
夏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客栈。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夏言也知道涂刀虽然是个气武道的天才,但也是个自大和白痴狂,没有任何心机和头脑,让他不禁有些怀疑,北冥家的老女人难道真的只是派他来帮助保护自己,没有其他的目的?
不过因为有了龚长青的前车之鉴,夏言便在没有放弃自己的谨慎状态,谁有能够想到那样木讷实诚的人,竟然在夏族潜伏了十多年,如今还成为了盛天皮囊的虎兽统领。
两人吃完饭后,已经是漆黑之夜,于是便在客栈附近寻找了一间住宿的地点,整装休息,如今离武殿考核的日子还有几天,所以两人也不心急。
翌日,天刚清亮。
夏言两人便在小镇内,找到了一间马厩,花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