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唐衣?!白皑萧的心脏颤抖了一下,而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这么不失时宜得出现在解剖室的门口。
四目相对,时隔几个月来,相信两人都无法想到再次相见会是在停尸房的解剖间里。
郑唐衣身着纯黑的西装,身后跟着阿亮,看到白皑萧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白皑萧移开目光,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手肘忽然一抖,被对方牢牢抓住。
“小萧,你桂三叔的事,节哀顺变。但这件事情是否有隐情,交给我处理吧,你不要再插手了。”郑唐衣的口吻一如既往得令人不容置疑。但白皑萧告诫自己,永远也不会屈服于他模棱两可的命令里。欺骗这种事…最多只能奏效一次。
“三叔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白皑萧吐出冰冷的质问,旋即将手臂抽回。
“你怀疑是我杀了他?”郑唐衣停顿了半晌,摇了摇头。
“你派人二十四小时紧盯着三叔,他的一举一动你最先知道。从早上他坚持要见我到发生意外,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你从a市过来,最快也要三个小时。”白皑萧冷笑道。
“我安排在这的人于今天一早就向我汇报了桂三祥有异的举动,所以可以说我是在你接到电话之前就跟阿亮赶了过来。我们的车刚刚进院子,就亲眼看到他坠楼落下。”
白皑萧轻哼了一声:“会不会巧合得让你自己都觉得谎圆不下去。”
“如果你一定不肯相信我,我无话可说。”郑唐衣对赵医师道:“开始解剖吧。”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枯燥的,白皑萧与郑唐衣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整整一个钟头的沉默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凝结成静止。
最终,郑唐衣打破了僵局:“你过得很好吧。”
“好。”
“周咨桓虽然不是一个有头脑的生意人,但那个清雅的画店也不失为修身养性的好去处。”郑唐衣道。
“郑先生,我跟你之间还没有熟到可以家长里短。”白皑萧道。
“小萧,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是——你至少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可以么?”
“你不是把遗产都划分好了么?想要弥补我还不简单,你死了就都是我的了。”白皑萧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