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哥,到小店有何贵干啊?”尚佳轩把白皑萧退到后面,一个人客客气气得上前道。
“少废话,有没有看到一个倒霉鬼跑进来,大概这么高——”为首的怪发男比量一下:“鼻青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大哥,这就我们两个…”尚佳轩嘿嘿陪笑道:“那个,能不能麻烦大哥把烟熄了…这里都是汽油——”
“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吧!”他就手给了尚佳轩一个栗子爆。
“喂!你怎么随便打人!”白皑萧冲上前去。
却被尚佳轩一下子环住了腰,“别闹,”他呵轻声斥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白皑萧的腰间摩挲了两下。
白皑萧一阵酸痒,差点跳脚,完全不懂尚佳轩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几位大哥这么辛苦还要维持治安,别冲撞人家。”尚佳轩一手按着白皑萧不安分的胳膊,另一手从油腻腻的围兜里摸出两张钞票递了上去。“大哥,拿去喝茶吧。我们小本经营也没更多的孝敬——”他收回手按在白皑萧的肩膀上,然后低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桥段十分罕见,几个混混顿时看得一身冷汗。
“妈*的,哪来的两个基佬——真他妈晦气!”为首的怪发男吐了一口唾沫,抓过钞票一挥手带人走了。
“尚佳轩!”白皑萧捂着被他占了便宜的脸颊吼道。
“嘘——”尚佳轩摇摇头,打开了仓库的灯。往外探探头发现那一行人早就走远了,于是关上了铁皮拉门。
“你是谁?”尚佳轩走到角落一把掀开了苫布,对着里面瑟瑟发抖得男人质问道。
白皑萧一瞧,看他穿的衣服明明就是刚才被围殴的倒霉蛋嘛。
“求求你们…救救我吧。给他们找到会打死我的!”那人果真鼻青脸肿,额头上磕破的地方还在流血。他的脸颊精瘦的,长发凌乱得披在肩上。整个人像是从公猪屁yan里射出来的一样狼狈。
即便打成了猪头,白皑萧还记得这张脸。
“是你?!”
“怎么,你认识他?”尚佳轩疑惑的望着白皑萧。
“白…白…”那猪头男伸出肮脏的手指,指着白皑萧不住地发抖:“求求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把我交给他们啊!”
这个人,正是当初跟着冯钊到白皑萧家里挑衅的小痞子。白皑萧不记得他的名字,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报上过名字。时隔那么久,白皑萧却记得当初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身上是有多绝望。
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都应该从那个看似平常的午后开始算起。
眼前的小混混一脸悲催得祈求着,白皑萧的思绪却像过电影一般越拉越长。直到这个倒霉的家伙一头栽倒在地上,一边抽搐一边吐着白沫。
“这是毒瘾犯了…”尚佳轩神色凝重。
“药…药…”那男子在地上来回打滚,痛苦得呻吟着,一会哭一会叫扰得白皑萧十分烦躁。
“这种混蛋,丢出去被他们打死算了——”
“好——”尚佳轩就要去开门。
“等等…算了——”白皑萧心里不忍:“他不过就是个小痞子,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他提起一桶脏水直接泼到那人身上,总算是看他在抽搐中安静了一会。
“给他吃点阿司匹林吧。”尚佳轩拿来了药箱,“像他这种人,一定是吞了老大的货私自出逃…否则我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被人像狗一样往死里打。”
等这男子转醒过来已经是十点钟了,白皑萧正臭着一张脸像看大便一样斜着眼睛看他。
他先是自惭形秽得凑过去,接着一副谄媚得模样说:“大…大哥,有没有吃的啊?”
尚佳轩将自己吃剩的米粉踹了过去,那人就像狗一样扑过来,用手抓着狼吞虎咽。
“你叫什么名字?”
“陈豪…他们都叫我豪哥…”陈豪一边胡吃海塞一边头也不抬得回答。
“就你这样的角色…也配称哥?”白皑萧冷冷得说。
“大哥教训的是…”陈豪抹了抹嘴凑过去:“大哥就叫我阿豪好了…”此时如果他有尾巴,一定会摇两下。白皑萧厌恶得往旁边挪了一下:“你怎么会来a市?他们为什么打你?”
“之前…之前不是出事了么?”陈豪有些尴尬得望着白皑萧:“我们这帮小弟都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萧哥你有这么强的靠山…后来公安局按我提供假口供扰乱司法的罪名给我被判了一个月的看守所拘留。出来以后才发现,我们那个小帮派早就被人吞了。我以前的老大被人大卸八块丢在窨井盖里…于是我就带着几个小弟到a市来了。”
“看刚才那些人的打扮…是龙行社的?”尚佳轩皱皱眉头。
“这你都看得出来?”白皑萧低声问,心想看来尚佳轩这段时间在这上面是没少下功夫。
“恩,我们是在龙行社第五区庙前街第八口豹哥手下做事的…”陈豪搓着手上的污泥和血痂,看得白皑萧一阵阵作呕。
“你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被人家追着打?”
“也…没什么…就是一时贪心,私吞了几克冰。”陈豪扭扭捏捏得回答,果然被尚佳轩猜个正着。
白皑萧心想,没出息的人就算混哪里都是个打酱油的货色。刚入会就吞老大的东西这是作死啊。
“萧…萧哥…我阿豪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不撵鸡,你让我拉屎我不放屁——”
“闭嘴!谁是你大哥—